程乡的矿石素来是经韩江水道至潮州府城,有了充足的矿石、金属来源,才有了姑苏样,潮阳匠,揭阳之锡居其上的美誉。
    程乡为郝尚久侵占,矿石运抵潮州的商贸路线就断了。这对于明军而言是缺少了一大块军需原料和贸易货源的来源,军事和经济上必然受损,但是有海贸支撑,尤其是中左所的海贸中心地位的逐渐恢复,无非是西边不亮东边亮,可是对于程乡那边的矿主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
    没有了收购方,开采出来的矿石就只能扔在地上堆着。而要开拓其他方向的商路,面对的却是周边群上环抱,向西入惠州府地界则一是逆流而上,货运速度和规模受限,二来是惠州府那边的兴宁、长乐也有矿产,并不太需要这边的矿石和冶炼的金属来补充缺额。
    这样的状况长期存在,使得矿主纷纷关闭矿洞,遣散矿工,甚至是靠着改行来维持生计。其中也不乏有士绅、富商在这样的状况下受到损失,使得程乡地面上怨声载道。
    郝尚久在地方上得不到支持,税赋上由于贸易量大幅度下降也受到了影响,这更是进一步的压缩了军事上的潜在能量。
    商贸的断绝是里外不讨好的事情,奈何矿石、金属基本上都与军需有关,无论是清廷那边的感官,还是郝尚久自身的忧虑,都是万万不敢放开这个口子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明军在南线大败靖南藩藩兵,基本上是全歼了惠州、东莞两个镇的绿营,这两镇绿营都是与他一般无二的李成栋的旧部,就这么被打没了,使得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自身的定位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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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估量定位问题的不仅仅是郝尚久一个人,大军溃败,过海丰县城而不入,直接便翻山越岭的逃过了莲花山脉。耿继茂就知道跑了,但也总算是有群追随他父亲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将们跟着,在侍卫们的护翼下竟一口气的逃到了西江之畔的一处码头,一处他们大军来时路经过的码头。
    到了此处,马已经再跑不动了,无精打采的吃着些草料,哪怕是看上一眼都会有着那种有气无力的感同身受。
    不休整一番是不行的了,正好借着这段时间来等一下徐得功和连得成这两位大帅。靖南藩此战是倾巢而出,结果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此刻尚且跟在耿继茂身边的也不过区区两千出头的兵马,剩下的部队就只能指望着这两位大帅在后慢慢收敛了。
    单凭自身实力,战线是维持不下去的了,耿继茂经验太少,而且这一路上跑下来,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此刻已经累得睡着了,但是几个部将还是专门派人回广州请尚可喜到惠州府城接应,以免明军得势不饶人。
    码头及此地小村的百姓已经基本上被泄愤的藩兵杀光了,夜色中偶尔传出的几声女人的尖叫,也无不是那些藩兵妄图靠着奸***待弱者来发泄其内心深处的恐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藩兵也会恐惧,也需要减压的,只要把明哨暗哨布置好了,确保了大军的安全,军官们对此不闻不问,甚至更有参与其间的。
    码头最好的一处宅子里,侍卫队长从耿继茂休息的里间出来,众将无不抬起头看去,得到了去依旧是一个摇头的答案。
    耿继茂还在睡觉,或者说是还不愿意醒来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这样的心理素质,实在不是个适合领兵作战的人物。可问题在于,兵为将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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