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9章 (1/2)
酉时三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天色已经漆黑,柳树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荡。
青砖红瓦的街道上,一群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带路的小太监,瞧着前方要过门槛,他拎着手中的灯笼朝后照了照,嘱咐:“姑娘们当心。”
他身后跟着的这一群可都是恒王府送来的舞姬。
恒王府的舞姬们早早的就入了宫,今日才算是有机会在万岁爷面前露上脸。
只是恒王家中没有适龄的女儿,这些是他四处搜罗的适龄女子。
说是来给万岁爷献舞,可实则上不过是想着能在万岁爷面前露个脸,期盼着有那么一两个能被万岁爷看中罢了。
这些姑娘们的后半辈子都是指望着今晚呢。
小太监心知肚明。
他拎着灯笼的手就是朝前一指着:“姑娘们,到了前方就是琼州台了,今晚上万岁爷会在那儿宴请恒王。”
“飞黄腾达的机会就此一遭,奴才先预祝姑娘们心想事成:”
小太监嘴巴甜,说的话让这群舞姬们心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她们入宫这么久,都没有机会见万岁爷一面。
今日晚上,万岁爷约着恒王一起赏月,她们几个这才有机会在万岁爷面前露个脸。
这个机会太过于来之不易,只要是被万岁爷看上,哪怕只是做个最低位份的选侍,也好过她们做舞女!
小太监们带着舞娘们朝着琼华殿的方向走去。
眼瞅着琼州宴就要到了。
这才有人在背后偷偷的说话:“哎,你们说今晚上我们会有人被万岁爷看中吗?”
这话问的,四周跟着走的人都跟着沉默了。
她们可不是第一批入宫的女子。
万岁爷后宫空虚,除了桓王之外,还有不少的大臣们送人入宫。
歌姬、舞姬、会弹琴的、会奏乐的,会沏茶的。
细数下来不知道有多少。
她们既不是唯一,也没有什么特别。虽说抱着期待,但是打心眼儿里也知道,想要万岁爷看中她们,难于登天。
“怕是难吧。”人群中,不知是谁叹了口气。
“万岁爷身边还有昭妃娘娘在呢,有昭妃娘娘在,万岁爷哪里会看得上我们?”
随着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是啊,听说万岁爷对昭妃娘娘几乎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万岁爷对昭妃娘娘这么好,也不知这位昭妃娘娘生的什么样子。”
人群中,骤然被点到名的沈芙身子下意识的就是一僵。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群舞姬说着说着居然说到她头上来了。
沈芙心口一阵跳动,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
今日这场舞,恰好是要戴着面纱的。舞姬们个个都蒙着面,沈芙这才能藏在人群里。
沈芙等摸到面纱后,心中刚松了口气。一旁却是有人伸出手,揪了揪她的袖子。
“哎,你好不好奇这位昭妃娘娘长得什么样子?”
身边的人揪住她的袖子满是好奇的问。
沈芙被人抓住了舞衣,想要挣脱开,又怕动静太大惹得人怀疑。
只得低垂着眼眸压着嗓子道:“好奇。”
她哪里会好奇啊!
沈芙看着被抓住的舞衣,只觉得脑袋疼。
哪里会有人好奇自己生的什么样子?
可惜这是夜色,身边的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抓着她的舞衣一脸喃喃的道:“这位昭妃娘娘怕是很美吧。
“万岁爷这么宠爱,昭妃娘娘必然是生的很美,若是不然,怎么会让万岁爷后宫佳丽三千都不要,单单只是独宠她一人呢。”
听着身边女子满是羡慕的呢喃。
沈芙心中倒是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想她才刚刚入宫的时候,那时最受宠的人是淑贵嫔。
当时的她们也是凑在一起,羡慕着淑贵嫔是如何如何的受宠,如何如何的备受宠爱。
只是如今被羡慕的人换做成了自己。
要说动容,沈芙心中自然是有的。
只是想到这后宫中风水轮流转,只要后宫有嫔妃在,万岁爷就不会永远只宠爱她一个。
想到这点,沈芙动荡的心这才逐渐平缓下来。
很快就到了琼州台。
琼州台建在水面上,四周环水。
“之前这里种满了莲
花,到了夏日,四周都是一阵莲香。”
“只是可惜,昭妃娘娘不喜欢莲花。万岁爷这才下令让人将满池子的莲花都拔了,如今整个皇宫能找到莲花的地方屈指可数。”
小太监对着众人介绍了一番,见来接他们的小船来了,这才带着姑娘们过去。
几人陆陆续续上了船。
沈芙紧了紧脸上的面纱,这才低头上了船。
画舫内
船舱微微晃荡着,画舫内充着一股酒香。
夏日里温度高,到了晚上还是有些热的厉害。
整个画舫前后左右放着不少的冰鉴,人才刚进去就是一阵凉意。
林安刚走进来,只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他搓了搓胳膊,弯腰捡起地上的酒壶朝前走了上去。
“万岁爷,恒王府的舞姬们已经到了。”
荣妃一倒,高位嫔妃上只有昭妃娘娘一人。朝野上下闻到风声,都在哀求万岁爷充盈后宫。
万岁爷这几日头疼的厉害。
林安想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朝臣们全都上折子,打着子嗣的名义只是想让万岁爷多纳嫔妃。
万岁爷这几日头疼的紧,如今连酒都喝上了。
林安将喝空的酒壶放在一旁,见万岁爷半晌儿不说话,压低声音又劝道:“万岁爷,您就见一面吧。”
“舞姬们已经到了,万岁爷您这不纳嫔妃,若是连这些舞姬们都不见,只怕是明日那些朝臣们又有话要说了。”
箫煜听到这里,扬起手中的酒壶倒头喝了一大口。
“朕要喜欢谁,不喜欢谁这些大臣们都要管!”
箫煜说到这里,手一扬。
手里的酒壶瞬间洒了一桌。
林安连忙弯腰过去扶:“万岁爷,您这急什么……”
满壶的酒水泼的桌面都湿了,林安着急忙慌的过去擦拭,酒水却还是滴湿了一地。
有些酒渍甚至都滴在万岁爷的衣摆上。
林安吓得脸色发白,弯腰就要上前去擦。
只是还未动,万岁爷却是开口了:“合欢殿中还是没有动静?”
万岁爷的手撑着下颚,许是喝了酒,开口的声音沙沙哑哑的。
听在林安的耳中却是觉得刺耳。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