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将意味着什么
    没有了旅行。
    更没有了旅行中放松的心境,还有那些可远观近赏的沿途风光。而且,还不得不面对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抵制‘速度’这个词儿,从海拉尔到京都,宝柒选择的交通工具是火车。
    轰鸣声阵阵,神思飘了千里——
    说来有点儿不可思议,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小的时候,她坐过村儿里的马拉蓄力车,长大了,坐过冷枭的武装直升机,但是,这种对老百姓来说最普通的交通工具反而一直无缘。
    火车上,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可以边走边看,在火车一次次的鸣笛声里,经过一个又一个站台,一个又一个城市,心境一点一点变换。
    硬座,绝对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坐在那儿她没有半点儿睡意,从早到晚,她的头脑越瞧越清醒,心里却越来越憋闷。大概所有爱自由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不喜欢任何封闭式的空间,这种空间给人的压抑感太大。
    火车晚点了一个小时,摇晃了近三十个小时后,她终于抵达了京都西站。
    此时,上午十点。
    京都城,下着鹅毛大雪。
    下了火车,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她回京都时的具体时间,没有告诉过冷枭,当然,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此,看到其它旅客开心的寻找自己接站亲人,她没有什么感觉。
    一个人,怎么走都是一个人。
    裹了裹身上及膝的呢子大衣,又将围巾拉到下巴,她迎着京都市冬季的雪夹寒风,拖着一个大红色的拉杆箱走出了站台。鼻尖里儿,充斥着熟悉又亲切的京都味道,她这个旅行了好大一圈儿的游子,吸了吸鼻子,扬起眉头笑了。
    到底还是回来了。
    面颊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她无意识地目光扫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出站口。
    来往接亲的人们,或拥抱,或尖叫,或热切的谈论着彼此的思念,这情况,让她的心里有一种情绪在蔓延……
    大冬天的,有人接,其实也蛮好!
    "宝柒。"突然从侧面传过来的熟悉声音,吓得她差点儿心肝儿抽搐了。
    他怎么来了!
    条件反射地侧眸过去,不远处的男人单手插在口袋里,峻峭的姿态杵在人群里无异于鹤立鸡群。他正在看着她,一向不苟言笑的冷峻脸宠上,唇角的一端微微勾起,像极很淡很淡的笑容。说他在笑,其实他又没笑。不过,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是化去了寒霜,俊朗的样子像一个孤傲的王。
    微微眯眼,她心底叹息!
    一直以为自己这次旅行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始终都在他的眼皮儿底下。
    四目隔着飞雪对视一会儿,离别了数月之后,男人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他的样子并不十分急切,峻峭冷傲的姿态也没有因为这个逃离了几个月的小女人而降低一分。他还是那个冷枭,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冷酷到了骨子里的冷枭,一切尽在掌握的冷枭。
    正如他所说——
    折腾吧,折腾吧,怎么折腾都在他的掌心里。
    可不现在又乖乖回来了。
    宝柒思索着,他走近了,气息也近了!
    "啊——"
    突如其来的腰上一紧,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正在腹诽的这个沉稳得一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男人,竟然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一阵爆炸式的尖叫,在火车站人群之中会有什么反应
    扰民啊!人家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利箭一样,‘嗖嗖’往他们这边儿射过来。
    脸红了,心跳了,实在没有办法了,不想出糗的她,只能将自个儿的脸蛋儿埋进他的军大衣里,装鸵鸟,掩耳盗铃。
    "小疯子,还跑不跑了"冷哼一下,枭爷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掐她的腰,低下头,双手不空的她用唇撩开了她额际的发,在她脑门儿上吻了吻,动作极度的怜惜,声音低哑性感得由她心尖尖直颤。
    "……!"没有抬头,宝柒继续深埋着脑袋,装死不说话,心里直打鼓。
    在这样儿的公众场合,他真就不怕被熟人瞧到吗太惊悚了!
    心啊,不由控制了!
    "报告首长,陈黑狗报到!"异型征服者庞大的车身旁边,陈黑狗身姿站得笔挺,抬手敬了个军礼。这个天儿,他还穿着一身冬装常服,没有穿大衣的他身体颤了颤。
    有了熟人,宝柒不好再那个埋在他的衣服里了。
    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她冲陈黑狗笑了笑,算是招呼了。见到她笑,陈黑狗也傻乎乎地笑了笑。
    蹙了蹙眉,冷枭问:"狗子,你冷吗"
    "报告首长,不冷!"陈黑狗挺直了腰杆,大声说着。
    "真不冷还是故意耍帅呢"枭爷挑眉。
    "真不冷。"
    "不冷你抖什么!"一脚飞过去,枭爷抱着个人儿身姿照样儿矫健。
    "报告,冻的!"侧声闪过,陈黑狗又站直了。
    噗哧一声!
    宝柒差点儿笑翻了,现在,她想装死都不成了。要说这狗子哥还真是一个蛮好玩儿的主,经常说些一本正经的话出来,不过,却能让人爆笑出声儿。
    谨于黑狗同志把宝柒逗笑了,冷枭投去了赞赏的一瞥。
    扯了扯军装,挺直了胸,黑狗同志用眼神儿表示:下回要再接再厉。
    上了车,因为车里的暖气太足,宝柒刚想动手脱掉外套。不料,枭爷的速度快了她不止一个档次,三两下脱掉自己的军大衣,又将她的外套给脱了。然后,不等她坐开,就将人给抱了过来,不声不响紧紧压在胸口。
    "二叔……"鼻尖儿里全是他清冽的男性味儿,害得宝妞儿心脏狂跳,觉着有点憋不过气来了。
    于是乎,她的身体扭动着挣扎。
    "害臊了"幽黑的眸光睨着她,不肯吃亏的枭爷趁机在她身上偷摸了一把,贴着她耳朵说。
    当然,有机会抱着,他不找回来点儿这段时间的憋屈,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么
    "干嘛啊你!"懊恼地轻吸一口气,当她抬起头,看到男人眸底掠过的那一抹,像极偷了腥般得意的邪佞表情,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是二叔么!
    小手不自在地抵在他硬实的胸口,为了不让他可恶的手在身上为所欲为的乱摸,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略一思索,蛮认真地问起了京都亲友团的近况来。
    从冷老头,宝妈,问到小雨点儿,男人的答应千篇一律三个字。
    "老样子。"
    "……没了"
    "没了。"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男人微眯着眼睛搂着她,手底下熟稔地吃着嫩豆腐,回答得并不太专心。
    咬牙!宝柒在他手下忍不住抽气,想了想,又不死心地笑着追问一句。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低头看着她脸上带着的一贯的假笑,冷枭淡淡地说:"回家。"
    "哪个家"
    "我们的家。"
    非常自然的回答,弄得宝柒愣了一下。
    要说他这句话在她的心里,绝对属于重磅的炸弹。
    而且,还是巨型的!不过,心脏抽搐下,她笑得唇儿一弯,调侃,"谁跟你是一家的呀——"话刚说完,抱着她的男人大掌就加重了力道,‘嘶’了一声儿,她赶紧闭嘴了。
    她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想要安生,是有多困难啊!
    一念至此,她索性闭上眼睛,乖乖的倚靠在他怀里。岂料,男人乱摸的手却不再动弹了。转而收回来将她的身体抱得紧了一点,又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一动不动,不再胡乱折腾了。
    怎么了奇怪!
    她不知道,冷枭还真心不敢再摸来蹭去了。
    为什么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就在这儿要了她。
    如此这般,宝妞儿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软乎乎地贴着她,声音小小的轻声问:"二叔,小雨点儿的治疗情况怎么样"
    感觉到了她的担心,男人的大手顺着她纤弱的脊背,一点点往下抚着,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安抚的动作,心绪稍微平静了一点。
    "还没有什么起色。"
    "哦。"
    这事儿强求不来,宝柒知道。
    不知不觉,就这么倚着他,她脑子就懵圈儿了。在火车上近三十个小时,她压根儿就没有睡着。现在有这么一个暖融融的怀抱,有他在轻柔的安抚着,她紧张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慢慢地,睡意上来了。
    闭着眼睛,她由着自己的本能,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将自个儿整个缩进了他的怀里,舒服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就直接睡了过去。
    低下头,看了看她,冷枭眸色沉沉。
    喟叹着,轻轻拿过旁边的大衣搭在她身上,抱着她后仰,也闭上了眼睛。
    多温馨的一幕啊——
    驾驶室的黑狗同志,瞄了一眼后视镜,懂事儿的就将车速缓了下来。他就是个当兵的粗人,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是看到后座上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儿,怎么看着怎么和谐自然,他就一种感觉——生怕自个儿的车没开稳惊醒了他们。
    事实上,见天跟着冷枭的贴心司机,再笨他也逊不到哪儿去,对冷枭的为人最了解不过了。
    这会儿的首长同志,别瞧他脸色还是千年不变的冷冽,但明显好相处多了。
    这样的他,才像是食人间烟火的人类。
    他喜欢!
    咳,他是喜欢这样少挨骂的情况!
    一路行进着,汽车很缓,很快,不曾想,这一幕和谐的气氛,终究还是被打扰了。
    《神话》的电话铃声,宝柒活生生用了几年——
    当它的旋律响在车厢里的时候,她从甜梦中被吵醒过来,半眯着眼睛,有点儿不知今夕何夕。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再然后,就看到自己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呵护得如同一只冬眠的虫。
    心里有点儿犯抽抽!
    清了清嗓子,她小小挣扎了一下,男人就松开了手。她伸手过去拿过包里的手机来。
    电话是宝妈打来的,不早不晚。
    接通了电话,宝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唠叨叨,说了几分钟,重点的话题就一句。
    "什么时候回来"
    睨了冷枭一眼,感觉着他胸前跳动的心脏,她吸了一口气,淡淡笑说,"已经到京都了。"
    "要不要我派司机接你"
    心里一怔,对于这个催了她几个月的老妈,她有点儿头大。没有过多思索,她随口就答道:"不用了,褚飞来接我了,今儿我不回来了,我去他那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瞄到男人明显阴沉下来的目光,她觉得底气儿有点不足。
    半晌,宝妈没有说话。不过,她知道宝妈不会多说什么。对付她,就这招儿最好使了。毕竟她已经长大了,现在这个社会,和男朋友同居住在一块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果然,宝妈没有再问。
    接下来,不知道她是试探还是无意,又问,"小七,你和二叔联系过了么"
    "……"愣了愣,宝柒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好,沉吟了几秒,才又笑着很随意地说:"联系过吧,好像打过两次电话,他挺忙的,我也没好烦他。"
    "那你知不知道了!二叔调回京都了,高升了!"
    "哦。"除了这个字,她不知道说什么。
    估计是她对这个话题的‘没兴趣’,那边儿宝妈又给她说了说冷枭的工作情况调动,还有冷可心大学的情况云去,突然叹了口气,"小七,你和褚飞是怎么打算的上次你提到结婚的事,妈找人看过皇历了,过年之前是没啥好日子,开年的三月有两天还不错,你俩商量一下,时间紧,可以早点儿准备!"
    换了以前,宝柒肯定没有什么。
    而现在,她觉得脊背汗涔涔的。
    因为,她和冷枭离得太近了,她手机里传出来的话,这个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察觉到他脸上的阴沉和不快,她干笑了几声儿,就想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妈,这事儿我和褚飞说说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商量吧,现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不是就这样了啊挂了,我车上呢。"
    "怎么的,你又不想结了"
    揉了揉额头,好难缠的更年期妇女。
    她叹:"没有,结啊,怎么不结。"
    可怜劲儿的,结字刚出口,腰上就被男人给狠掐了一把,痛得她差点儿当场尖叫。‘嘶’的抽气声儿还没有过,宝妈更劲爆的话就甩出来了。
    "褚飞跟你在一块儿呢来,这事儿你女孩子不好意思张口,妈跟他说。"
    顿时,宝柒傻了。
    这个真难住她了!
    拒绝,怎么拒绝不拒绝,又怎么办面色变了变,她觉得自个儿像一只刚刚断了尾巴的可怜壁虎,被人踩到痛处了。昂着头,只能傻乎乎地望着冷枭。
    男人的眸色锐利阴鸷,与她目光交接片刻,在那边儿宝妈‘喂喂’不停的声音里,他冷沉着脸,直接就从她的手里将手机拿了过来。
    宝柒一惊,正想阻止,手又伸回来了。
    当然,他没有接。
    而是直接将手机给关掉了,声音沉沉。
    "没电了!"
    吁……
    她怎么没想到呢宝柒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刚想表扬一下他的聪明,就看到他眸底一掠而过的那抹阴霾情绪。
    扬起唇笑笑,她掰过他的脸来,明知故问:"怎么了啧啧啧……脸黑起来的样子,真真难看。"
    冷冷一哼,男人钳子般的大掌揽紧了她的腰,带着她的身体整个儿往后仰躺着,目光不愠不怒地看着她,脸上一片阴云密布。
    "还装不懂"
    "是不懂啊,我干嘛装!少冤枉人啊!"眨巴眨巴眼睛,宝柒轻声发笑。
    眸色一暗,枭爷冷眸睨着她,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宝柒,不如承认吧。"
    不如承认吧
    心下一怔,宝柒愣愣的望着他。
    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干脆承认了他俩的关系,不再偷偷摸摸的,可是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谈。他们不可能得到家里人的谅解和祝福的。换了以前她还敢放手一博,大不了鱼死网破,就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在一起生活。
    而现在,她还有什么资本去博击!
    她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不再是一个能为他生儿育女,能为冷家传宗接代的女人了。她现在能做的,下定了决定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儿,简单的,纯粹的,只是做他的女人,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事业的顶峰,看着他有一天想明白了找个女人生儿育女,如果他没有腻了她,就这么下去。如果他腻了,她就默默的离开。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小身板儿抖了抖,未来的事儿就不要想了。
    眉儿下弯,她又笑了,昂视着他:"二叔,你知道承认了,会有什么后果么"
    男人的眸子很沉,摩挲着她红润的小脸儿,反问:"你说呢"
    睨着他不疾不徐的放松样子,宝柒撇了撇嘴儿,牙根儿有点儿痒痒。抓过他放在自个儿脸上的手来,一口就咬在了嘴里,当他是磨牙棒一样,磨了又磨才恨恨的说。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虽然咱俩这事儿吧没有危害到别人,算是私事儿。但是国情如此,轻松点儿,受到舆论或道德的捆绑。说严重点儿,你得开除公职。更严重点儿,老头子说不定会打死你——"
    目光飘了飘,手指被她这么一咬,枭爷喉咙往上下一滑,感觉全都集中到了下腹。心思沉沉,大手又摩挲上了她的脸蛋儿,大拇指一点点抚触上她粉嫩嫩的唇,一双阴鸷幽黑的冷眸里,染杂着深邃难测的莫名情绪,执拗,肯定,不屑。
    "只要你肯。"
    "我当然不肯!……还有,你别这样看我!"目光闪了闪,宝柒别开视线。
    "怎么了"冷枭蹙眉,不解。
    脸蛋儿红了红,宝柒当然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好吧,她特别怕他用这样的目光看她。说不出来心底是种啥滋味儿。每每被他这么瞧着,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绵软了,一不小心就会神思游走,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儿,哪儿还能集中思绪
    咳了咳,她娇声笑:"没有什么。总之,说好啦,你得听我的话。要不然——"
    "不然如何"
    "要不然,我就嫁给褚飞,再也不理你。"
    "你敢!"一抱将她拉近,将她脸上的肉肉捏了起来,枭爷声音凛冽又森冷,"你要敢,老子宰了你……还有他!"
    心肝儿颤了颤,这刺骨头的冷意,骇得宝柒不行了。
    老实说,她真心觉得这厮指定能干得出来!
    "放手,痛……"
    还知道痛啊!知道痛就不要胡说八道。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枭爷没有说出来。看到她眉眼都痛得蹙成了一团儿,怜惜心下,又放柔了表情,手臂环着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额头。
    "吓到了"
    "这么凶干嘛"推了推他精壮的胸口,宝柒的声音闷闷的。
    "害怕就好,乖乖嫁给我。"
    "不嫁!"宝柒在他怀里摇头。
    "不嫁!"
    "不嫁。"
    凑过头去,男人噙着她的唇瓣儿,轻轻咬了咬,声音沉闷。
    "果真"
    小舌头伸出来,宝柒色情地舔了下他的嘴唇,吃吃笑着,肯定的说,"果真。"
    "我操!"
    见到他骤然变冷的神色,还有竖着眉头爆粗的样子,宝柒心肝颤歪一下,揪着他的袖口,又软下来,笑了,"又急了是吧!说了你得听我的!想反悔"
    "……"
    男人眸色沉了。
    算了,先不逼她了吧!
    ——★——
    雪,还有继续下。
    不多一会儿,异型征服者就驶入了帝景山庄。
    陈黑狗将车开到车库去了,在车上还没有腻歪够的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进了主屋。
    一进屋,两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儿!
    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仅兰婶儿不在,就连请的育儿师和小雨点儿都不在屋子里。由于外面下雪的原因,没有开灯的屋里,光线有点儿暗,没人气儿凉飕飕的。
    这大中午的,人会上哪儿去了呢!
    想到好几个月没见面的小丫头,宝柒放软了声音,就上楼去找。
    "小雨点儿,妈咪回来了——"
    "可能出去了。"拔高声音喊了两声儿,冷枭蹙了蹙眉说道。
    将两个人的外套挂好,他跟着宝柒的身后上了楼。喊了两声儿没影儿,也就作罢。宝柒正要下楼,却被男人抱了个正着。没有人在家,正好方便他作恶,百无禁忌之下更加放得开手脚了。
    眉头挑了挑,他压根儿没有宝柒那样儿的着急,伸手将她拽了满怀,满脸都写着大色狼瞧到了小猎物一般的饥饿感,低下头,嘴唇就直往她脸上凑。
    "二叔,不要闹了啦,一会儿被人看见。"被他的吻蹭得脸上痒痒的,痒得宝妞儿一边躲开,一边娇娇地笑。
    将她软腻的身体整个儿地扣紧在胸前,男人声音低哑。
    "别动,让我好好亲亲。"
    "讨厌!好痒!你,哈哈……"在他的亲吻里,她被迫仰起了修长的脖颈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小手胡乱推着,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在自己脖颈上喘着气儿地狠狠磨蹭。
    呼吸,越来越紧。
    "宝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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