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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形势如此危恶,曹师雄会强攻广武仅是推测,但徐怀与聚拢到晋公山里的西军残兵面对敌军骑兵主力围追堵截,想要撤往朔州城及西山时,需要有兵马予以接应,这是确凿无疑的。
    徐武坤倾向实在不行,解忠率部放弃广武砦撤入西山之中。
    不过,徐怀亲率三百精骑潜入晋公山游击,预料到伐燕军主力一旦被击溃,怀仁、金城以及朔州之间皆是溃卒追骑,不便传递信息,便使徐武碛统领留守朔州及西山的主力兵马。
    因此无法及时联络徐怀时,便得是徐武碛拿这个主意。
    "朱雷二位军侯那边可有派人过去联络,他们是什么态度"周景问道。
    一支军队的强弱,很难拿将卒的个人武力去衡量,甚至兵械铠甲都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重要的还是严明的军纪、坚韧的战斗意志以及高昂的士气。
    解忠、朱润、雷腾三部兵马,都是从大同城完整撤回来的,这件事对将卒的心气塑造极其重要,朱润、雷腾两部兵马的战斗力还是值得期待的。
    在周景看来,倘若能说服朱润、雷腾二人与朔州共进退,则能解决兵力捉襟见肘的难题。
    不过,从王番离开岚州公开与桐柏山众人分道扬镳之后,雷腾、朱润就有意回避与朔州接触。
    而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徐怀也没有让柳琼儿、周景往雷腾、朱润两人身边安插眼线——只要是人,都是有脾气的,真要在雷腾、朱润两人身边安排眼线,一旦事情泄漏,很难想象他们不会翻脸。
    因此,昨夜曹师雄出兵围困州衙,徐武坤、周景在岢岚派人往雷腾、朱润及解忠处报信,但他们匆匆赶来广武砦,还不清楚雷腾、朱润二人在得知曹师雄确已叛敌之后的反应。
    当然了,徐武碛与史轸都已经先到广武了,周景他们应该已经再次派人去联络雷腾、朱润了。
    徐武碛摇摇头,说道:"我们却是派人去岚谷见了雷腾、朱润,麟府都军马管继迁也遣人至岚谷,雷腾、朱润便将我们的人敷衍回来了!"
    府、麟二州位于管涔山以西、黄河以东,大越初年诸事皆隶属于河东,但因此特殊的地理战略位置以及当地汉民少而蕃户多,孝宗朝时为拢络地方蕃族豪户,析置麟府路。
    百余年来,麟府路的田赋粮秣审狱等事,皆受河东路转运司、提点刑狱司管辖,但另设军马司统摄两州兵马及防务,不受河东经略使司管制,朝廷也不派禁军驻泊,守军主要都是从当地招募的乡兵、蕃兵。
    不过,大越立朝以来,在与党项人、契丹人的诸多战事里,麟府路守军及地方蕃族豪户都表现忠诚,一直以来都很受信任,都军马这一经略使级别的核心要职,也允许地方豪族世袭。
    这在以文御武为祖宗法的大越,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麟府路军马管继迁此时遣人至岚谷,想来也是得知伐燕军溃败而曹师雄叛乱的消息后,赶来请朱润、雷腾二人率部撤往府州或麟州;而朱润、雷腾二人对待朔州信使与管继迁信使的态度,也足以证明他们的选择。
    想想这也很正常。
    麟府路地狭人稀,守军规模也很有限,甚至都不足一万人,但麟府路军马司大越的地位却与经略使司相当;都军司管继迁乃是与经略使平级的人物,同时还是府州管氏家主。
    朱润、雷腾二人作为大越臣子,没有陷入绝境死路,当然不大可能会追附曹师雄等朔州降将之后投敌,但他们凭什么不接受管继迁的邀请,率兵马避去府州、麟州,却要冒极大风险与桐柏山共进退
    见徐武碛蹙着眉头不作声,徐武坤看向解忠,说道:"广武虽然砦固地险、易守难攻,但曹师雄真要率叛军倾巢杀来,而麟府不能出兵牵制,广武还是容易被叛军截断退路——解军侯或可率部撤入西山,叛军应该不会轻易进入西山,与我们争胜……"
    "很难说,"史轸说道,"赤扈人对降附军的控制历来严格,今晨曹师雄在岢岚城的作为,也明证这点,很难相信赤扈人不会强迫曹师雄率叛军杀入西山,切断我们南撤的退路……"
    史轸作为兵部官员受邀暂居朔州,不是拿主意的,自己也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即便他主张广武不容轻弃,说话底气却是不强。
    解忠也摊摊手,表示他拿不定主意。
    他既然选择与朔州共进退,广武是守是弃,他愿意听从桐柏山众人的意见。当然,桐柏山众人以为广武当守,应要从朔州调些兵马过来参与防守,他手下一千五百禁厢军,这时候都有点人心惶惶,独挡曹师雄叛军,太过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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