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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堂的李三才始终难以释怀。
虽说此事已成定局,而一直装死的陈敬轩和从不对路的乔应甲竟然前所未有的联手,还有张瑾这厮在其中有否扮演角色也未可知,这种失控的情形是他难以接受的。
"来人。"
"老爷。"
"去查一查,昨日到今日,陈敬轩和乔应甲那边见过哪些人,还有,山陕会馆和徽州会馆那边也问一问他们,陈敬轩与乔应甲这段时间有无来往如果有,谁在其中主事嗯,锦衣卫那边,也找人问问,张瑾和他们有无联系。"
李三才可以容忍一次失手,但是却绝不会容忍自己被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边肯定有什么古怪。
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
作为一任漕运总督,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门道和人脉关系,哪怕是在都察院那边,他也一样有自己的底气。
事实上今日这事儿算不上什么,他只是不想蹚浑水,但是看陈敬轩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事儿应该是稳了。
这厮敢出头,肯定不会只是依赖于锦衣卫那帮人,而是有其他奥援,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要说这也不算坏事儿,自己回京极有可能要兼管河道事务,今日之事,也算是一个勇于任事的姿态了。
想到这里李三才心中略作安慰一些。
"是,老爷,还有么"
"暂时就这样,到临清之后,再做计较。"李三才还是没能压制住怒气,到时候倒是要好好看看是谁在里边出了幺蛾子。
在另一边,张瑾微笑着和陈敬轩相谈甚欢,都是武人出身,没有文官那么多客套弯弯绕。
"登之兄,那愚弟就在这里祝贺你马到功成了。"张瑾微笑着与陈敬轩并行,"只是这教匪和乱民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却也人多势众,登之兄也要小心,愚弟这边有些人手,希望能追随登之兄一并杀敌。"
陈敬轩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对武人来说,唯有这等事情才是最容易得功的,不比文人这等事情除非上边明令文臣挂帅,但那都是要泼天大事才轮得到他们,所以事情一敲定,李三才和乔应甲都是拍拍屁股走人,懒得多问。
张瑾铆足劲儿来这一趟,自然也是要有些想法的,下边兄弟们都是伸长了脖子等着这个机会。
这临清城富甲一方,好容易等到这等机会,单凭他们锦衣卫自然是没戏的,但现在有一营漕总亲兵,那也是一等一精锐,拿下这等功劳,不敢说泼天富贵等着,起码也能捞个钵满盆满,他这个千户自然也得要为下边百户、总旗们出出头。
"老张,咱们都是一起厮混过的老兄弟了,你有啥想法趁早抖落出来,怎么,你不去沾点儿荤腥"陈敬轩似笑非笑。
"嘿嘿,巡按大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对了,老兄你是怎么把巡按大人那边给说通了,我看漕总大人脸色不太好看,你们俩可是联手把漕总大人给得罪狠了啊。"
张瑾小眼睛里透露出精明,一门心思想要寻摸出点儿东西来。
这大周朝的御史和武将是最难得合拍的,陈敬轩怎么这一次却能把乔应甲这边给搞定了真的很让人好奇。
"得,甭给我说这个,巡按大人那边我可高攀不起,他有什么想法我可不知道,真以为他不明白漕总大人的心思带着你来存着什么念头,我估摸着巡按大人怕也是早就看出来了。"
陈敬轩打了个呵呵,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