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头,我们进庆县之后先去哪儿?”
“找我哥。”
三奎微微一怔,他看向叶无坷问道:“可我们若是直接去见蒜头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全都暴露出来了?”
他们之前已遭伏击,所以在敌人眼里自然是早就暴露出来了。
可是在明面上他们还没有暴露,他们此时应该还在御史左台交代问题呢。
三奎担心的是他们直接去见蒜头,一旦被人发现的话告到朝廷里去,别说姜头不好过,连大村长都没法在朝臣们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哥会看到我的。”
三奎问:“咱们怎么办?”
姜头笑了笑:“有一个活儿大奎哥和二奎哥跟我干过,但三奎哥你还没干过。”
三奎好奇起来:“是什么活儿?”
叶无坷:“送鸡蛋。”
庆县作为西北边疆最为繁华的一个县城,物资对比澜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这里什么都不缺,百姓们的生活几乎与长安无异。
大奎和二奎稍作易容之后就去买了一辆大推车,然后开始了在庆县收购鸡蛋之旅。
不到半天时间,两兄弟已经把这辆车装满。
但这次的主角不是叶无坷了,而是三奎。
他们选了一个最繁华的地方,就在庆县集市的一侧,大奎和二奎把车放好,对视一眼后同时点了点头。
“冤枉啊!”
“有没有好心人帮帮我们啊。”
两个黑铁塔一样的汉子忽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入戏的速度之快把三奎都吓了一跳。
而叶无坷此时就躺在不远处的树荫里,仔细的看着大奎他们那边周围逐渐聚拢过来的人群。
“哪位好心人可以帮帮忙啊。”
二奎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瓮声瓮气的哭嚎:“我亲弟弟找不见了啊,就为了逃婚连爹娘都不要了啊。”
大奎则喊道:“哪位好心人若能提供我亲弟弟的下落,不管消息对不对,都可以从我这拿走一兜鸡蛋。”
边关这边的人热情,很快就围上了不少人七嘴八舌的问他们的亲弟弟到底是谁。
“我弟弟叫方知我,是鼎熙府澜水县人,家里给他安排了婚事他不乐意,带着我们的小弟弟就出门了。”
“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我们也是一路打听着找到这里来了,这婚事可以不要,但爹娘因此气病了,只想着让我们兄弟把两位弟弟带回家去。”
三奎在此时拿出方知我和姜虹的画像展示给众人:“诸位父老乡亲,请问可有谁见过这两个人,这个是我家四弟,这个是我五弟。”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苗新秀:“这是我们那被气晕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苦命的爹啊,还有独守空......独自在家等着我们回去的娘啊。”
二奎或许是想到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娘了,刚才一听说爹娘气病了竟是走了心,越哭越不是装的,到后来哭的嗓子都哑了。
三奎抽空看了看他,心说二哥这是什么时候进修过?
这演技,为何如此逼真?
然后他就明白过来,一定是二哥太想念母亲了。
他想到这鼻子也是一酸,刚要劝二奎几句,就看到大奎那只手在二奎大腿根上还拧着呢,二奎疼的嘴角都抽抽了。
“你们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要是一点目标都没有可不好找。”
“你们那四弟可真是个狠心的,自己走也就罢了还带着小弟,这不是在当爹娘的心口上剜肉吗,看你们那五弟也就才十几岁?”
“大娘帮帮我们吧,我那两个弟弟都是第一次出门,说是再也不回家了,要去草原上过自由潇洒的生活。”
大奎一边装哭一边说话,二奎被他拧的实在受不了了开始反击,把手悄悄伸到大奎后腰位置,捏着一块肉转圈一拧。
“啊呀!”
大奎疼的叫了一声,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我那可怜的五弟啊,还那么小。”
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商贩过来看了看,似乎是想起什么:“我好像是见过这两个人,不过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你那最小的弟弟是不是长的像个女孩儿似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是啊是啊。”
三奎连忙说道:“就是他们,大哥你什么时候见过?”
那小贩一边回忆一边说,众人全都侧着耳朵听着。
叶无坷躺在那枕着手臂看着,那小贩的每一句话他都仔细记住。
方知我和姜虹离开白鹿关比他们要早至少几个月,叶无坷他们再想找到关于他们两个的踪迹其实很难了。
所以发动群众,是必然也是必须的选择。
现在叶无坷必须把时间追回来,他想找到那个所谓的东主就必须先找到方知我和姜虹在庆县留下的痕迹。
叶无坷坚信那位东主若在西北与方知我见过面的话就必然是在庆县,而且见过面之后那位东主必然不会出关而去。
只要东主还在庆县,在时间和空间上几个月的断层就能贴合回来。
“他们都被你教坏了。”
叶无坷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叶无坷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一身寻常百姓装束的叶扶摇在叶无坷身边坐下,侧头看了看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弟弟,眼神里是一种谁也理解不了的疼爱。
叶无坷更高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