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与无序,重新奠定了新的定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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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律和物理法则,赋予了万物新的秩序。
    第二封锁·彩虹桥笼罩现境和边境,成为至关重要的桥梁,令秩序得以维持。
    这两者同白银之海和曾经陨落的天国,都是天文会所奠定的伟大造物,守卫现境的力量与屏障。
    可偏偏在三大封锁之中,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层,才是对于地狱中诸多存在最为庞大的威胁。"
    沙赫说:"这不是来自天文会的创举,也不是任何人的缔造,而是现境本身所固有的存在基础——"
    "——第三封锁·【万物归亡】!"
    这便是现境和深度之下的地狱截然不同的本质。
    并不是富有秩序和生命,而是拥有着开始和终结,具备奠定永恒循环和变化的力量。
    地狱中不死的存在多如牛毛,具备着庞大力量的恐怖之物也不在少数。可不论是什么样的东西,一旦进入现境,便会被强制赋予无法豁免和逃避的命运。
    不论多么完美无瑕的存在都将必然存在着终结。
    不论多么恐怖的怪物都无法逃避死亡。
    "明白了么,槐诗就算是神明本身在寿命竭尽的时候,也将死去。"
    沙赫说,"根据我们的计算,哪怕是毁灭要素·永生之兽,只要天文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能够被杀死的。
    但其结果,便是随着他的死亡,永生的流毒失控,瞬间覆盖一切,将这一份和灾难没有差别的无穷生命,馈赠给全世界……
    届时,万物将集体获得畸形的永生,每一个生命迎来混沌的异变,现境彻底沦为活地狱……有比沼人症可怕一万倍的东西从其中酝酿而出。
    这才是他被评价为毁灭要素的原因,也是永生之兽的痛苦根源。"
    槐诗陷入了呆滞。
    "听上去很可笑,是吧"
    沙赫怜悯的感慨:"它并非是不死,只是永生而已。不是杀不死,可只有它活着,万物才能死去。
    一旦它死去,这个世界上将彻底失去意义……"
    .
    .
    在恍惚中,柳东黎缓缓睁开眼睛。
    听到了列车行进的声音,微弱的晃动中,车厢的顶灯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还活着
    可为什么印象里最后一个画面,是槐诗那孙子掏出抢来爆了自己的头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的摸向了脑袋,发现还囫囵着,并没有多了一个洞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身体……出乎预料的健康。
    往日的隐痛和病症都消失不见,甚至连头发都重新长出来了,摸起来浓密无比,他竟然有点不习惯。
    "二哥,你醒了"
    风评的脸凑过来,俯瞰,微笑:"看起来还不错嘛,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没有力气……"
    柳东黎叹息着,环顾四周。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逮住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
    "迦南。"风评说:"老爹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不要想着跳车哦,车顶上还守着两个人呢。"
    说着,他藏在背后的手抬起来,露出麻醉枪,跃跃欲试的样子。
    "行吧。"柳东黎翻了个白眼,抬起胳膊,却看到了一个漆黑的铁环,好像已经锁死在他的手腕上了,拔都拔不下来。
    "这是什么GPS"
    "一位叫做艾萨克的先生留给你的,据说是大宗师米哈伊尔的作品,能够让你维持正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后半辈子都要带着这玩意儿过日子了。"
    "啥"柳东黎傻了:"为什么啊"
    "具体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根据艾萨克先生的说法,除了分割出的那一部分污染灵魂之外,你以前的身体也彻底畸变了。
    你的朋友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拿着剩下还能用的部分,用永生之兽的活性帮你重新长了一个出来。
    你现在也算是……emmmm,半个沼泽人了"
    说到这里,风评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总之,做好一辈子不能见光的准备吧,哥哥,毕竟你现在已经‘死’了啊。
    家里蹲生活欢迎你!"
    "……"
    柳东黎翻着白眼,长叹:"槐诗那个家伙,总喜欢做没有必要的事情。"
    "好好休息吧,哥哥。"
    风评起身,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要到了,你得做好准备……
    老爹可是想揍你很久了,说不定这次会被打个半死。撑不住的话,记得叫的惨一点,我和六姐会冲进去救你的。"
    他走到门口,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回头说:"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柳东黎看过来。
    风评神秘一笑:"现在的迦南,也有自动售货机了,联网的那种。"
    "……"
    柳东黎眼前一黑,脑袋越发的胀痛了起来。
    季旖现在肯定已经恨不得想杀了自己了……
    家庭关系和感情生活怎么就这么麻烦
    感觉反而是死了会更痛快一些啊……
    他揉着脑袋,忽然有点羡慕槐诗那个王八蛋——只要不确定关系就不用负责,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当渣男也当的理直气壮,学到了学到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
    他叹息着,闭上眼睛。
    越是靠近迦南,心情就越是复杂。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以这里为荣。可十几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却是以人人不齿的叛徒身份。
    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甚至做好了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的准备。
    可如今兜兜转转,竟然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变成了一个残废,连牛郎这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都做不下去,只能当家里蹲。
    说不定将来老爹看不下去,还要再被丢出去做个赘婿,每天擦桌子洗碗被人看不起,丈母娘过生日的时候,象牙之塔还要送来百亿订单什么的……
    日子难过。
    可他更害怕的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养父。
    想到那一张曾经对自己那么失望的面孔,他就有一种逃走的冲动,难以面对这一切。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论是窗户还是门,通风管道到车顶,都已经安排了人手,而且好像还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根本没有力气,跑都跑不掉。
    不论如何忐忑,最后的大门都将打开。
    窗帘后面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当轮椅上的柳东黎被推出了车外,终于从那一片涌动的人海里看到了自己的养父。
    一别经年,依旧如故,像是饱经风霜的铁块那样,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面无表情,一步步向着他走来,低头俯瞰。
    好像等待着他说什么一样。
    被那一双苍老的眼瞳看着,柳东黎忍不住移开视线,低头叹息:"我回来了,父亲。"
    沉默里,佩伦端详着曾经那个孤独的少年,却几乎快要分辨不出曾经的轮廓,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未曾有所变化。
    "欢迎回来,我的儿子。"
    那个魁梧的男人弯下腰,伸手,拥抱着久别的养子。
    那么用力,又那么欣喜。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手,便骄傲的大笑。
    扶着他,从轮椅上起身,那个老人回头,向着所有人宣告:"看到了吗,各位我的儿子,回来了!"
    他说,"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那一瞬间,涌动的人潮里,有无数手臂兴奋的挥舞,雷鸣那样的欢呼声响起,呼唤着他的名字。
    庆贺着那个为他们牺牲了一切的英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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