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如今终于能破镜重圆,他不想再跟毛头小子谈恋爱一样,磨磨唧唧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该直来直往,干脆利索。
  话音落定,他没给女人拒绝的机会,便从床上爬起,一条腿越过女儿的小身子,跨到了大床的另一边。
  "哎,喂,你——"贝蒂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身边,弄得她不知所措,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
  宫北泽的身材虽然比不上西方男人那么高大健硕,但也绝对不是瘦弱娇小一类的。
  他坐下,位置有点挤,只好央求女人往外挪一点。
  贝蒂有些气恼,"你那边明明就有位置,非要过来,我没有地方退了。"
  "那就不退,我抱着你,这样就节省位置了。"他恬不知耻地回,侧着身体躺下,一抬手直接将女人搂进怀中。
  "……"贝蒂整个呼吸顿时都停住了。
  他身上馥郁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占领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种久别又熟悉的感觉,瞬间勾起了许多回忆。
  那时候,都是她厚着脸皮主动倒贴的,各种想睡他,每次都被他拒绝。
  如今风水轮流转,居然是这家伙不要脸地求贴贴。
  贝蒂闷着不吭声,心里乱七八糟一片,担心他过一会儿就不是贴贴这么简单了。
  虽说都是成年人,可她还是觉得这进展有些快,毕竟——分开了四年多。
  "你心跳好快。"宫北泽揽着她,两人距离太近,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贝蒂心说,你不也一样。
  可嘴上没接这话。
  "抱着好热,你让开点……"她一手抵在男人胸前,微微用力推拒。
  "我后面没位置了,会压到女儿。"他继续耍赖,就是不动,身体跟她贴得严丝合缝。
  "你……"贝蒂气闷,脑子乱的语言功能都丧失了。
  宫北泽紧紧抱着她,闭眼,沉醉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过去四年,这一幕他只能在梦里视线。
  如今,终于在现实中拥有了。
  "贝蒂……我爱你,很爱很爱……那时候是我不懂珍惜,竟一直想赶你走……当你真正走了,我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
  今晚的宫北泽,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打通了任督二脉,说情话的本领突飞猛进。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俊脸埋在女人肩窝,薄唇贴着她后颈。
  这些话,一字一句,全都以一种销魂蚀骨的魔力,钻进了女人的耳朵,让她一点一滴丧失神智。
  虽然她在心里悄悄告诉自己,不要听男人在这种时候的甜言蜜语,都是带有目的的,可她还是止不住沦陷。
  强撑许久的意志和多日来的疲惫在男人的动情呢喃中渐渐崩溃,她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默默流泪。
  她的泪都流到了男人脖颈间。
  宫北泽感知到她的泪意,立刻拉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向埋在她颈间的脸庞。
  "别哭……"他温柔轻哄,薄唇情不自禁地印上她的面颊,吻去那些酸涩的液体。
  贝蒂不想他这样,心里翻滚的浪潮让她多年来的委屈全都涌出,她抬手,在狭窄的空间里小幅度地捶打着男人:"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当初怎么不说,你要是说了,我肯定不会走的,我们就不会分开四年多……谁原谅你了,我不原谅,你别来这套,走开……走开!"
  宫北泽听着她低声啜泣,心疼的无以复加,好像她那些酸涩的泪,不是贴着皮肤,而是沁入了心扉,腐蚀着他的心脏。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尽管打……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了。"他不住地道歉,薄唇继续吻着她的脸颊。
  吻着吻着,慢慢地便移动了位置,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直到最后,温热的气息堵住了她的哭诉……
  女人还在拍打着,但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像是嗔怨。
  宫北泽握着她的手,起初软软地攥在掌心,可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他情不自禁地与女人十指相扣,慢慢引领着她翻身躺平,两人的手也压在了枕头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用一辈子来弥补好不好"他一边吻一边道歉,用极致的温柔化解着女人心中积累多年的恨。
  贝蒂还能说什么……
  除了沉醉在他的温柔深情里,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当一切快要失控时,两人稍稍清醒,看了眼身侧躺着的孩子。
  宫北泽皱眉,黑暗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可他额头滴落的热汗却显示出此时的隐忍。
  贝蒂声音极小,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的伤……还没好。"
  她刚出院,并没有完全恢复。
  宫北泽一惊,这才想起她被家暴的那些伤。
  心里一阵悔意,他连忙翻身下来,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弄疼你"
  她摇摇头,又怕男人看不见,忙说:"没有……"
  "对不起,我一时昏了头。"他懊恼地道歉,翻身躺到床上。
  身体依然难熬着,可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睡吧,等你养好身体,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他暧昧地调侃着,话落,在女人嘴角接连吻了几下,才抱着她安心地躺好。
  贝蒂心头暖暖地一片。
  想着自己终究还是得到了一颗真心,这些年的煎熬也算有了回报,她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眸,往男人怀里又钻了钻。
  翌日清晨,最先醒来的是萨拉。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原本睡在爸爸妈妈中间的。
  可现在,她一个人睡在床边边上。
  而本来分开的爸爸妈妈,却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
  小丫头很生气,摇醒了爸爸。
  "宝贝,唔,怎么了"
  萨拉叉腰,"为什么你只抱着妈妈,不抱我呢"
  男人还没回答,她上前拉着爸爸跟妈妈分开一些距离,而后固执地钻到了爸爸妈妈中间重新睡下。
  宫北泽睁着惺忪睡眼,看着女儿幼稚可爱的行为,嘴角露出笑意,手臂长长地一伸,将女儿跟女人全都搂入怀中。
  如今,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因为,他抱着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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