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少接触,自是少接触,能推诿的绝不会接手。
慕沉川不会也不敢托大,谢非予百忙之中能想到来看望她一眼,哪怕就是这么一眼,慕沉川就应当死而无憾。
谢非予的眼眸低垂了两分,他转过身又开始往回处踱步:本王确实授命出使,但并非瞧在陛下的面子。谢非予实话实说,他执起茶盏吹动了袅袅热气,清香四溢。
自然,王爷忧思忧国是我北魏的栋梁之才、肱骨之臣,就连罪女都对王爷敬仰万分。慕沉川还非常合时宜的福了福身,恭敬如斯。
谢非予有些诧异的怔神,慕沉川这些话说的严谨又似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可偏偏,这些话叫谢非予觉
得膈应异常:这便是你认为,本王为使的缘由。他的话语多了两分嗤笑,规规矩矩毕恭毕敬的慕沉川,谢非予竟觉得有些厌恶和不喜。
慕沉川昂起了脑袋,眼神毫不闪烁的对上了谢非予:否则,难道罪女该妄言王爷的行事作为?
谢非予却突的莫名轻笑了起来,他背过的身子,没有让慕沉川和蓝衫看到。
蓝衫却只见到这两人似一言不合又要陷入的僵局,慕沉川这个小姑娘,若不是自己认识她许久也着实会觉得她是个口出狂言毫无感恩之心的人,谢非予是何等人物,从皇城之中、千里之外来到北国雪地,难道就还不得慕沉川几分好言好语,哪怕——当初是谢非予亲手将慕沉川推向了安国侯府四分五裂的局面,是谢非予亲手将慕沉川送到了这折磨人的境地。
慕小姐,你可知王爷日前刚到颖州地界,连休憩的行馆都未去,只将随行的使节团提前派去了芈鹿,自己却改道前来函厔,今日马不停蹄才赶来了乌棋马场。蓝衫没忍住,张口就是那么一溜烟,慕沉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确实,谢非予授命前来,可和谈的地点离函厔路途千里,哪是什么顺道看望,这分明是谢非予有心为之。
想一想,谢家王爷何时为一个人披星戴月,放着颖州行馆那么多官员不管,放着可能马上就要到芈鹿的西夜使节团不理,却跑来深山老林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罪女。
蓝衫着实是有了三分的恼意,慕沉川却还要如此刻意的拿乔。
多嘴。谢非予眉头蹙了起来,已经制止了蓝衫的多舌。
蓝衫张了张口,悄然退开了三尺。
慕沉川着实愣了一下,她见到谢非予的那刻便能猜晓来和谈的是这位大佛爷,可是——她从未想过,谢非予竟会亲自来到乌棋马场,竟会——如此理所当然的丢着那一堆朝廷事务不管来到这里。
这些事发生在谁的身上,她都不会惊讶,唯独这个人是谢非予。
慕沉川曾偷偷肖想过的殊荣和当真发生在自己面前时,竟难以置信——谢非予这样一个狂妄又桀骜难驯的男人,仿佛这心里眼里都不会有他人的男人,如今倒像是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了例。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慕沉川这一愣过后,袖中原本略显冰冷的手有了几分温暖之意。
谢非予眯了眯眼轻瞪了蓝衫片刻:祁昱修,来找过本王。他轻咳了声,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在转换着话题。
慕沉川闻言却心底里约莫明了,她就知道,祁昱修为人豁达又对友人忠贞清明,慕沉川出了如此大事绝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像他那样时常周旋在朝廷各位达官显贵之间的男人定然也不会畏惧于谢非予的神色和威仪。
祁昱修和谢非予对峙,是她可以猜想的到的,所以,谢非予在这个时候抛出了这样的话仿佛就在说,本王今日来看你——不过是看在了祁昱修的颜面。
王爷,何时也会看人脸色行事了?慕沉川这会已经把眼泪抹去了,神色之间反而多了叫谢非予都看不懂的明丽,仿佛这个小姑娘突然之间会意到了什么,而现在,她要开始自己那些放肆的反击了。
这话可不好听,谢非予在北魏这么多年嚣张跋扈习惯了,就连皇帝陛下的脸色都没给瞧过,区区祁昱修哪里值得大佛爷劳师动众,所以——用祁昱修来做借口,未免太假了。
谢非予听出了慕沉川的言下之意,这小姑娘好似明白了事却又不跟你讲明,她是个聪明人,尤其跟谢非予学的有模有样的地方,可不就是喜欢逼着你,自个儿把话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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