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福鹤堂回到绣烟阁,江行简的一身怒火便窝在心口,久久无法散去。
  宋挽对他抵抗的态度太过明显,让他极其在意。
  "行简"
  林葭玥虚弱下地,穿上绣鞋后坐到他身边。见江行简神色凝重,不免小心翼翼开口:"可是有什么事"
  江景同周姨娘之死给了她太大冲击,到如今林葭玥终收敛了张扬性子,但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我是不是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江行简捏着眉心,淡淡说没有。
  林葭玥忽然开始恐慌,她感受得到对方的冷淡,这种疏离让她不自觉浑身发冷,心底泛着虚。她不敢强问,只能低低呢喃,翻来覆去的嘟囔。
  被她说得烦了,江行简便将宋挽宁可伤了自己手,也不愿接下侯府理家之权的事说与她听。
  "可……可只是伤了手,也不耽误理家的。"
  江行简垂眸,心底失望,他不耐再讲这些,又问起了火器。
  "后日我便带你去看那火器的威力。"
  说完林葭玥低着头,遮住眼中心虚:"不若……不若告诉江妃一声她怕也急着知晓情况。"
  那是她如今唯一底牌,江妃到底诞下皇子,必然比江行简更看重这等杀器。
  林葭玥低着头,抓着衣摆不敢说话。
  "我让人给宫中去信。"
  林葭玥沉沉呼气,放下心来。
  三日后一早,她早早起身换衣梳洗,待收拾妥当后浅碧递给她一顶轻纱帷帽。林葭玥抓着那遮到腰间的帷帽愣愣出神,许久后还是妥协一般戴了起来。
  马车驶出侯府那一刻,林葭玥只觉眼眶灼热,险些哭了出来。进入侯府也不过月余,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久。
  车帘被风吹得轻轻卷起,江行简只见林葭玥神色虔诚的微微躬身凑到窗边,细细嗅着外头的气息。
  见她如此,他忽而有些心软。
  男人抬手将车帘撩起,林葭玥再也绷不住喊了声行简哥哥。
  "待一会儿去了荒山,我同你下车走走。"
  林葭玥抿着唇,许久才说出一句多谢。
  荒山之上站着几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他们身形瘦弱嗓音尖细,刚见到二人便齐齐上来行礼。林葭玥站在江行简身后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影响他人,亦或性命攸关的事。
  "无事,在几位公公面前不必避嫌。"
  江行简让人自马车上搬出一口大箱子,林葭玥打开箱子一人细细琢磨起来。
  东西是她找人分开定制的,每一份上面都有图案,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无人能看懂。
  想了想,林葭玥快速组装起来。
  江行简同那几个太监只见她将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放进竹节中,又拿出些许黄纸包裹在外,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林葭玥做出两件硕大无比的蠢笨纸匣子。
  她咬着唇,低头道:"如今没有专业的器具,再精巧的东西我就做不出了,只能给娘娘看看这火器的雏形。"
  忐忑的擦了擦手掌汗意,林葭玥让人小心将纸匣子搬至远处后,神色呆滞的站在一旁。
  她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炸。
  未认识江行简前,她所居住的地方偏僻临山,村中时不时还会有狼群出现。
  为了驱赶狼群,村中制作炮仗的方子世代相传,那半月本该她家领了炮仗去山中挂起的,可这户人家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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