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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的一年赋税才多少
    崔东山看着泪流满面的谢谢,覆有面皮的关系,一张黑丑黑丑的脸庞。
    崔东山双脚并拢,往后一跳,大骂道:"长得这么辟邪,还要哭哭啼啼,你是想要吓死你家公子吗!"
    谢谢羞赧不已,赶紧转过头,擦拭泪水。
    崔东山身体歪斜,对石柔勾了勾手指,"老妹儿,过来,咱们谈谈心。你这一路护着我家先生,没有功劳,还算有些苦劳,这次又帮我抓住了一把离火飞剑,我得犒劳犒劳你。"
    石柔-毛骨悚然,使劲摇头。
    直觉告诉她,走过去就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崔东山咧嘴一笑,手腕猛然翻转,只见谢谢腹部砰然绽放出一朵血花,一颗困龙钉被他以蛮横手法拔出窍穴,再一手虚抓,将石柔拽到身前,一巴掌拍在石柔额头,将那颗困龙钉扎入杜懋眉心、石柔魂魄之中的幽光。
    谢谢瘫软在地,坐着捂住腹部,虽然痛彻心扉,不过到底是天大的好事,神色萎靡,却也满心欢喜。
    崔东山五指抓住石柔脑袋,低头俯瞰着内里神魂哀嚎不已、却没有半点嗓音发出的石柔,微笑道:"滋味如何"
    受石柔的魂魄牵扯,杜懋那副仙人遗蜕都开始剧烈颤抖。
    崔东山凝视着石柔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眸,轻声问道:"需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石柔神智趋于涣散,如果崔东山继续下去,说不定就要魂飞魄散,世间再无石柔,那颗道脉最后一点灵光的金色种子,恐怕就要随着石柔"心田"的枯萎干裂,而彻底消亡。
    崔东山冷哼一声,轻轻向下一按,将石柔摔在绿竹廊道上,"敢说出去,你将来的下场,比这还要惨千万倍。"
    石柔身躯在廊道上,一下子一下子抖动抽搐。
    一旁谢谢不明就里,只是根本不敢探究。
    崔东山一脚将石柔踹得画弧飘荡摔入正屋,然后转头对谢谢说道:"准备待客。"
    不久之后,李槐和一位老夫子出现在院门口,身后跟着那头白鹿。
    正是大儒赵轼,不过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的那位私人书院山主,南婆娑洲陆大圣人一脉鹅湖书院的门生。
    崔东山光脚站在台阶上,幸灾乐祸道:"赵轼啊,你这趟出门没看黄历吧给人一棍子打晕了套麻袋不说,连用来士林养望、沽名钓誉的看家宝都弄丢了。"
    额头还有些红肿的赵轼微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崔东山故作讶异,"怎么,真舍得将这头白鹿送给李槐"
    赵轼点头道:"不管如何,这次有人拿我作为刺杀的铺垫环节,是我赵轼的失职,本就应该赔礼道歉,既然白鹿本就相中了李槐,我于情于理,都不会挽留白鹿。"
    崔东山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笑道:"我很好奇,你给人打晕丢在了哪里大隋官府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赵轼虽然养气功夫极好,不然也做不到让朱荧王朝极为推崇的私人书院山主,可崔东山哪壶不开提哪壶,终究有些神色不太自然。
    崔东山哈哈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轼你不愧是有福之人。"
    李槐有些听不下去,瞪眼道:"崔东山,你怎么跟赵老山主说话呢!岂可直呼名讳,信不信我回头就跟陈平安告状去"
    崔东山气笑道:"李槐,你良心给狗吃了吧,是谁帮你找来这桩福缘再说了,你到底跟谁更熟,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我让李宝瓶将你除名"
    李槐偷偷朝崔东山使眼色,示意自己是害怕那老夫子反悔,将白鹿带走,你崔东山赶紧配合一点。
    "那就请赵山主喝个茶。"崔东山走下台阶,谢谢立即往石桌那边搬动茶具。
    崔东山抬头看了眼天色。
    许弱差不多应该已经见到幕后人了。
    聊得好,万事好说。聊不好,估计大隋京城能保住一半,都算戈阳高氏老祖宗积德了。
    只不过好与不好,跟山崖书院关系都不大。
    崔东山如今已不是崔瀺。
    他会想要一块净土,想要在心中有一座世外桃源。
    ————
    在崔东山与老夫子赵轼喝茶的时候。
    一位高大老人与人谈完了事情,去到那位范先生身边,一起出城。
    瞧着年纪轻轻的范先生笑问道:"谈妥了"
    老人点头道:"大致谈妥了,就是私事方便,有些闹得不痛快。"
    范先生好奇问道:"怎么说"
    老人笑道:"一笔陈芝麻烂谷子的糊涂账,不敢脏了范先生的耳朵。"
    范先生微笑不语。
    脏话
    要知道他被骂了这么多年,而且骂他之人,不是儒家圣人,就是诸子百家其他的老祖宗,换成寻常人,真早就给活活骂死了。
    老人大概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再藏掖,笑道:"范先生,应该知道许弱那小子一直跟那人有私交吧"
    范先生点头道:"听说过,许弱对那人很推崇。"
    老人哈哈笑道:"我就偏偏要当着那许弱的面,说那阿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就没有外界传闻那么夸张!"
    范先生疑惑道:"为何你会有此说"
    老人似乎想起了人生最值得与人吹嘘的一桩壮举,意气风发,得意笑道:"当年我们十人设局围杀他,还不是给我一人溜掉了!"
    范先生愣了一下,无奈道:"我无话可说。"
    ————
    山崖书院的山脚门外。
    两位主仆模样的年轻男女,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想要进去看看,说不知道比起家乡披云山的林鹿书院,会不会更好。她则不太愿意,说书院这种地方,她比学塾还要更不喜欢。
    最后只好他一人登山进了书院。
    她就独自留在门口。
    姓梁的那位书院看门人,始终在眯眼打盹,对两人从头到尾,故意视而不见。
    好重的龙气。
    竟是女子身上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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