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知殿下欲问何事,奴家定知无不言。”
李谊注视着她,久久方开口,“听小五说,你在林府见过仇敬忠。”
他对武饮冰貌似亲近的称呼让花楹有些在意,但她暂无暇细品,而仇敬忠这个名字,明显宫中起名的习惯,她转瞬便反应过来,“他……是太监?”
“不错,楹娘子此前不知?”
满头珠簪轻轻晃动一下,“奴家第一次听闻他的名。”
“具体说说他在林府的事吧。”
花楹陷入回忆,“这个人约莫一年前被父亲带回家中。依理而言,外男不便进后院,但父亲非但不避忌,还亲自照拂住在后院偏房,采买食药时还要上锁,弄得母亲怀疑他是父亲在外私生,两人冷战了很长一阵子。”
武饮冰拨盐添水,从旁竖着耳朵。她听花楹说过仇敬忠在林家住过一阵,但如今才知还需要医药,这跟她判断的中毒相吻合。
花楹接着道,“后来他忽然失踪,奴家偶然翻到家中账目,发现父亲自此之后花钱如流水,母亲反复追问他也不说用途,还跟母亲大吵一架。”
武饮冰插口,“林伯父用这笔钱税了饮冰坊的冰库。”
“冰库?”花楹不料,可一想一切又都合理了,“怪不得,可是家中并无饮食冰物的习惯,父亲为何要花重金……”
话音未落,她自己便已联想透彻,骤然身子冰冷发僵,“难道说,是父亲……”
花楹腾得一下站起来,“绝不可能,父亲一生勤谨,在大理寺直面凶徒众多,若他要杀人断不会将人存入冰坊,徒增嫌疑,大可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她朱唇咬得发白,仿佛二人皆是虚空,顾自转身絮絮,双眼发红。
“一定是父亲知晓了什么,才被人灭口,所以他的死,也不一定是为那桩贪墨案……”
双瞳似突然找到焦点,花楹转回扑通跪下,泪眼婆娑,“父亲的案子定有隐情,望殿下明察。”
不知是否这番杏花带雨的哭诉起了效用,李谊的面色和缓了些,“本王记得,明日是你父亲的忌日。”
“是。”花楹垂泪。
李谊又与她叙了些旧事,再无特殊发现,也未落下准话,便命武饮冰赏钱,拾起案上折扇动身下楼。
花楹见她掏钱要走,趁李谊下楼,一扑抓住她手腕。
“你怎么和舒王搅到一起了?”
花楹强行将她留下,盯着武饮冰蛾眉紧蹙,语气有些急。
武饮冰也不好隐瞒,便将前因后果简要与她说明。
“名义上,我现在是舒王近侍,也是他的面首。”
花楹暗暗思忖,抬眸捏紧她的手,指尖冰冷,“舒王行事狠辣决绝,心机又深,不是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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