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的一句话是,巧了嘛,我也不是一张白纸。”
他话音一顿,对安然继续说道:“我以前有过女朋友,也同居过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但没想到她早就对我怨声载道,我准备求婚的时候,她也正酝酿着怎么跟我提分手。”
这还是高远第一次跟安然谈论他的感情生活。
是的,他讲了那么多人的故事,甚至连那个十八线小配角程曼和江月的故事都讲了,唯独没有说过他自己的事。
安然突然听到他说起自己前任,说他也曾准备求婚,也曾与那女孩同居生活,一种说不上来的心塞感觉,而且还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高远淡淡瞥她一眼:“你现在是什么滋味,我就是什么滋味。”
安然一愣,喏喏道:“我什么滋味......”
她不愿意讲,高远就选择直说:“也不是真的一点不在乎,还是挺嫉妒他的。”
安然的脸又开始发热了,垂下眼眸,拿起两块积木,叠住,拆开,叠住......无意识地把玩着,转移自己的窘迫。
高远说的没错,听到他和别的女人同居过,她也不是一点不在意,也是有点小嫉妒。
但人不能双重标准,渴望被人无条件的接纳,自然要无条件地接纳别人。
她不说话,高远反而慌了。
“我以为你能接受,我才跟你坦诚的,可别告诉我你有精神洁癖,那我可后悔死了。”
安然一听这话,便忍不住打趣他说:“怎么,我要是有精神洁癖,你还要骗我么?”
“当然了,你都说介意了,我还硬要坦白,那不是没事找事,给你添堵吗?善意的谎言就是要用在这种时候的。”
安然失笑:“你总说自己是老实人,我看你一点不老实。指不定以前套路过我多少次。”
“有什么用呢?你到现在也没答应和我在一起。”高远郁闷叹了口气,“我跟我家boss说起来,他说我就是套路太多了,才没有得到你的心。”
安然低头一笑:“那到没有。”
他眉梢一挑:“什么没有,是我套路不多,还是我得到你的心了。”
安然终于被这家伙说得脸热心跳,简直不能直视他:“你好好说话,别这么肉麻。”
“那就给我个正面的答复,你要是不说,我今晚睡不着觉。”
安然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两秒,抿唇一笑,随手把手里的积木丢向他:“睡不着就睡不着,干我什么事。”
他接住她抛过来的积木,那是一颗刚刚拼成的红心。
高远把那块积木攥在手里,伸手勾住了安然的脖子。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当他微热的薄唇覆在她唇上的时候,安然整个人还有点懵。
然后就像第一次恋爱的少女一样,她忘了呼吸,忘了怎么回应,生疏的让高远事后忍不住问她,你真有经验么?
安然也只能告诉他,太久不做的事情,当然生疏。
他趁机接话:“那以后得多做。”
安然无语,这人总是能找准机会油腔滑调,偏偏他的油腔滑调一点都不让她讨厌。
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但长久地印在安然的心里,此后很多天,一抿唇就会想起这天的这个吻,甚至一度不能照镜子看自己的嘴巴。
至于它具体是一种什么滋味,安然很难形容清楚,湿湿的,却很本分,没有任何讨厌的味道,甚至有点清新,其中又夹杂着一点点烟草味。
但高远是不抽烟的。
所以安然猜想,高远在医院停车场等她的时候,应该是抽了一根烟,至于为什么抽烟,自然是因为杜晨旭的妈妈跟他说的那番话,关于她和人同居过之类的。
就像高远自己说的,他没有精神洁癖,不认为那是她的缺陷,但嫉妒之心是难免的。
若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说,他心里没那么在意她这个人。
也不需要再说什么,这个吻就像一句告白,一句承诺,一吻结束,两人互相望着的眼神已全然不同,那是恋人之间对望的目光。
“现在愿意跟我一起看个电影了吗?”高远问。
安然无语,“你就那么喜欢看电影。”
高远只好说,确实,他是个很无趣的人,闲暇时光里,最爱做的,唯一愿意花时间去做的,也就是看电影这件事了。
安然看看时间,都接近午夜了。
“这个点钟看电影,你还回不回去?”
高远却往她沙发上一靠,很有种耍赖的意味:“就是因为不想走。”
安然被他的样子逗笑,拿起遥控器来,打开了电视,“那就看一部短点的,看完就睡觉。”
“我睡哪?”他眼神很过分。
安然丢给他一个抱枕:“还能睡哪,当然是这。”
高远没趣地抿抿嘴:“你别激动嘛,我就是问问。”
两人找了一部慢节奏的法国文艺片。
观影过程中,起初两人并没有腻在一起,而是并排坐在沙发上,高远仰靠在沙发上,安然抱着抱枕盘着腿,都是自己舒服的姿势。
后来看到一个情节,男主的妻子死了,安然泪窝浅,一下子就哭了。
高远顺势把她搂在了怀里。
那之后,两人就没再分开。
当然,这一晚两人也并没有做什么。
电影播放到一半的时候,安然去洗手间,高远也站起来活动活动。
他站在她的阳台上,打开窗户透气。
她上完洗手间,也到了阳台,伸伸懒腰,踢踢腿。
“你刚才说,他赌球欠了债,现在还赌么?”高远问。
他重提杜晨旭,安然就知道,他想知道更多信息:“你不是说你不在乎。”
高远解释说,是不在乎她过去如何,但他需要掌握更多情敌的信息,以此来判断,自己要做什么程度的预警。
安然感觉这人以前必是当助理留下了后遗症,凡事追去一个稳妥,喜欢一切在掌握之中。
他问了,她便如实讲了讲杜晨旭的事。
赌球是被损友忽悠着去的,一时间陷入赌徒心里,越赔越多。
现在肯定是不赌了,欠的款也都还清了,但他还在还安然的钱,每个月给她打三千到五千块不等,挣得多,就打的多,挣得少,也至少每个月给她三千。
高远听完,若有所思,片刻后,问她:“这么还的话,他还需要还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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