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将军是奔着红鹊来的。又是好大一个惊雷啊,可这次没吓到时安夏那颗强大的心脏。
毕竟红鹊长得又媚又美,就算长大后的魏娉婷容颜最盛的时候进宫,在长相上也盖不过德妃的美。
也就是现在的红鹊还小,没长开,又是个小丫环,才让人想不到别的方向去。
时安夏的耳边回响起暗夜中男子低沉的嗓音。
“为了,一个人。”
那每一个字在舌尖轻拢慢捻,像是穿过悠长岁月的长河,每日不知在心底祈求了多少遍,才能在今夜平静地说出这五个字。
她问他,“谁?”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如果能和她在一起,大概就能抵消,我在世上受过的所有委屈。”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然平静。但越是平静,隐藏的委屈就越盛。
所以陈渊是来找红鹊的?
时安夏还记得昨日早上出门时,问陈渊,“你所图为何?”
陈渊当时答的是,“我之所图,你不知道?”
那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难道陈渊认为她把红鹊当丫环使唤,对他是种羞辱?
所以这笔账就算到她时安夏头上了?
后来陈渊坚持帮她去换灯谜,一再问她“如果我做成了呢”,莫不是想以此为条件找她要红鹊的身契?
这么一梳理,虽然许多小细节还有出入,但似乎脉络就出来了,并且合情合理。
饶是如此,时安夏仍是想听听时安柔的说法,“何以见得陈渊是冲着红鹊而来?”
时安柔却反问,“大小姐,您不觉得陈大将军对红鹊的态度,跟别人不一样吗?”
这一问,时安夏倒是想起来了。
似乎,确实有那么些不同。
陈渊在对红鹊说话的时候,真的没那么冷淡。
有次红鹊耽误久了,回来说,陈渊在教她给夜宝儿剪指甲,怕指甲长了会划伤大小姐。
还有好几次找陈渊,红鹊一去就很长时间。
这使得有时候北茴不爱跟陈渊打交道,就会派红鹊去对接。
红鹊有时说陈渊耐心好,学问也好,还会教人读书认字,吟诗习文。
众丫头就打趣儿她,说陈渊那个木头,讲多一句话都觉得亏,怎么肯教这些?
红鹊辩驳道,“府卫长才不是木头呢,他可有本事了。”
就昨日早上出发的时候,红鹊见马车夫换成了陈渊,高兴得跟朵花儿似的。
嘴里又说着,“府卫长确实是个怪人,看着冷,心头热着呢。”
一来二往间,所有人里,红鹊跟陈渊实在是最熟悉的。甚至连最起码的警惕心都没有,否则如何会隐瞒下陈渊收了时安柔银子的事?
时安柔见时安夏半天没回应,又继续道,“别的不说,您应该记得德妃是怎么死的吧?她被皇上五马分尸,不就是因为在央华宫和陈大将军秽乱宫闱吗?”
时安夏霜寒的眸色冷冷一沉,出口的话却平淡,“你亲眼看见了?”
时安柔摇摇头,“我猜的。”她自嘲道,“我一个夜者的身份,哪里有机会亲眼看见?”
时安夏又问了几句,见再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就挥手让她出去。并叮嘱她说话过脑子,不要逢人就说自己有先知本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安柔竟从话里隐隐听出了大小姐要庇护她的意思,心头一喜,回去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感觉日子有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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