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面色阴沉,沉默不语,仿佛看猴一般冷眼看着百官。
眼前这些张口闭口”为了江山社稷”、一身正义凛然的官员,如张琦、赵玉森之流,历史上大多在崇祯死后投降大顺或大清。如今竟然还与自己说什么“国家安危”、“江山社稷”,简直是无耻至极。
不过,之前的崇祯太过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只听得好话甜言,却听不得逆耳忠言。又不会识人用人,以至于如今朝堂之上乌烟瘴气,阿谀奉承之人多,踏实做事之人少。
枪打出头鸟,今日自己正好借这几个倒霉蛋的人头立威。
“好一个‘为了江山社稷’!”崇祯冷哼一声。
“据朕所知,杨嗣昌为了筹措军饷四处奔走,甚至将自己武陵老家的田产变卖,只为替朕分忧、替朝廷解难!你们呢?个个家产万贯、妻妾成群,哪个为朝廷捐过一两银子?只会在此空谈国事、恶意中伤!”
崇祯发怒,众臣皆不敢言语,大殿内一片寂静。
这时,国丈周奎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跪地求情道:“陛下息怒,臣等有罪,但杨嗣昌行事过于激进,恐引起民变啊!”
“民变?”
面对自己这个以贪婪吝啬著称的老丈人,崇祯怒急反笑:“如今各地贼匪多如牛毛,若不激进行事,如何平乱?难道要坐等江山沦陷吗?”
周奎脸色惨白,嗫嚅着说道:“陛下,老臣也是担忧国家局势,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望陛下恕罪。”
崇祯怒目而视:“朕敬你是长辈,可你也该想想自己的所言所行是否对得起这国丈之位!”随即大手一挥,喝道:“退下!”
周奎狼狈退下,田贵妃之父田弘遇、吏部尚书薛国观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
周奎心中郁闷,他在崇文门向贫民放贷时,赵玉森等人便依附于他,每逢节日都有钱财孝敬。以往崇祯都会给他这个老丈人几分薄面,今日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群臣皆低头,谁也不敢再为赵玉森等人求情半句。
“来人!”对付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一心男盗女娼之辈,崇祯懒得和他们废话,冷声道:“将佞臣陈演、赵玉森、王孙蕙、张琦、秦汧五人当廷杖杀,家产充公!”
几个金甲白盔的大汉将军手持金瓜锤,如狼似虎般地冲向陈演等人。陈演等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瘫倒在地,口中直呼“陛下饶命”。
翰林学士赵玉森还想垂死挣扎,他高声叫道:“陛下,臣等虽有罪,但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更何况太祖一朝就定下‘谏者无罪’‘礼贤纳谏’......”
“亏你还是学富五车的翰林学士,看来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话还未说完,崇祯就出言呵斥:“尔等如此肆无忌惮地弹劾贤臣,所依仗的不就是‘谏者无罪’四字吗?但朕今日告诉你们,‘谏者无罪’之前还有四个字,叫做‘天地良心’!给朕张嘴!”
几个大汉将军立刻上前,狠狠扇了赵玉森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王孙蕙仍不死心,哭喊道:“陛下,饶命啊!陛下......”
“今日便叫你们死个明白!”崇祯怒不可遏,冲王承恩喊道:“传李福!”
百官满心纳闷地回头看去,却是早朝前在午门外扫街的那白发老叟。
然而此时,那老叟已然不再佝偻着身躯,而是抬头挺胸,阔步走到陈演等人身旁。他朝着崇祯叩头行礼之后,脱下外衣与假发,露出里面穿着的飞鱼服,正是锦衣卫小旗李福。
李福从怀中掏出无常簿,将陈演五人今早在午门外串通弹劾杨嗣昌一事一五一十地说出,五人听罢都是面如死灰。
“依朕来看,尔等佞臣为江山社稷是假,结党营私才是真!”
萧明渊如今虽魂穿为大明皇帝,但也不能随意杀人,更何况是朝廷命官。若只靠朝堂前弹劾杨嗣昌几句就杀了五人恐难以服众,但《大明律》中有“奸党罪”,凡奸邪进谗言、朋比结党、扰乱朝政者,均除以死刑。
说罢,崇祯不再理会五人,示意大汉将军动手。
此时,内阁首辅刘宇亮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发声。
陈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悔不该当初,为了一时之利,落得如此下场。”
王孙蕙则是吓得浑身瘫软,屎尿齐流,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张琦和秦汧也都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赵玉森涕泗横流,继续哀求:“陛下,看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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