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脚伤,方元霜按时前往盛初远家中授课。
盛初远带着她上楼,他穿着白衬衫,袖口微微挽了上去,看上去随意自在了许多,要比身着正装时年轻些。
上楼时有些困难,方元霜扶着扶手,上楼速度很缓。
察觉这点,盛初远回头,关心挤在眉头,“方老师,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扭到了脚,有些不方便。”
盛初远神色复杂,没克制住地伸出手,“要不今天的课延迟,田田没关系的,你伤得严重吗?”
“没关系的。”这点疼,方元霜能忍。
当初被父亲打到断了肋骨都要强撑着去工作,这点脚伤,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是一回事。
她没搭上盛初远的手,自己往上爬的样子坚韧又固执,盛初远没勉强,她就是这个样子,在任何事上都一样,当初追段寒成也是这样。
进了田田的房间,盛初远半蹲在小姑娘面前,摸着她的小辫子,哄人的样子太过温柔,“方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田田要乖乖上课,不要闹老师好不好?”
田田点头,“好!”
见她说好,盛初远松了口气,这个小祖宗平时是最闹人的,肯点头实在是太难了。
盛初远起身,微笑着,他面孔是真正的斯文儒雅,每一根发丝都整理得很是干净,“可以上课了,如果你实在不舒服,我们就提前结束,课时费还是按照原来的给你算。”
“我会上完的。”
盛初远下了楼,将地方留给了方元霜。
楼上房间开着录音设备,这是方元霜同意的,每一堂课,她拉琴的声音都会被录下,在这方面她是有天赋的,开过演奏会,曾在业界小有名气,不该埋没在给小朋友补习上。
将那些乐曲整理成了合集,盛初远自己留着。
临时来了电话,要出去一趟。
上楼打了招呼,盛初远下楼开车时,看到了送方元霜来的那台车,车里坐着个男人,像是在等她,这是段寒成给她打造的囚笼,就算她走出了笼子,也会找人跟着她。
驱车到了陈家。
盛初远进去,礼貌称了声:“舅爷爷。”
坐着的老人家叹了口气,抬起手,唤盛初远过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还不是被声声气的。”陈老爷子捂了捂心口,“你去跟她说说,跟段家的婚事都是说好的,她说不结就不结了,让家里的脸往哪儿搁?”
这话说的严重了。
盛初远将水递给他,轻声安慰着,“我听声声说,是段家主动退婚的。”
“他们家主动退婚,她怎么能就这么答应?”
老爷子是在气这个,“要是就这么算了,未免让别人觉得我们太好欺负。”
“突然退婚,是什么原因?”
“寒成。”
提到此,老爷子更是气,“他这个小子,当初说的好好的,临时又变卦,不知说了什么,声声回来时都是哭着的。”
“这么严重?”盛初远有些错愕,他印象里,段寒成的表面功夫起码是做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