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单,快过年了想起来下单,完事儿还不管你是游过去还是滑过去。
对面霸道。
萧衍更霸道:“跟俄佬讲,要不等开春,要不取消订单,老子累死了,要休息。”
八辈子也没从他嘴里听过“累”这个字眼。
老鹰微微震惊。
特勤局的头儿都说,萧衍是个智力L力超乎常人的奇人。
黑色大G开出一段路。
他不知道往哪开,就问:“回哪里?”
一堆破事要干。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呢,大半年都没管了,交上来的电子账,一塌糊涂,全是糊涂账。
萧衍靠后座补觉,想起那堆烂账烦得很,就说:“瞎转,睡够了再说。”
老鹰开着大G在路上瞎他妈晃。
过了好一会儿,华盛顿DC的天空上方飘起雪花。
老鹰将车子停到一处车流很少的路牙子边,回头看看靠那儿补觉的男人,没忍住,说:“那谁好像在跟别人相亲。”
萧衍微微皱眉:“谁?”
“叶小五。”
萧衍像是听了个笑话:“叶小五?叶小五不死了吗?”
从她离开南洋那天,叶小五就死了。
她要当严皓月,就没有叶小五。
老鹰抿唇,沉默几秒,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男人的神色,问了句:“真不要我找人把她带回来?”
简单的很,估计三天不到就能带回来的事。
萧衍冷哼:“滚是她要滚的,严家好,待那儿呗。”
前些天是不是给他打一电话?
是纽约的房子地税交不起了?
滚都滚了,还指望他给她交地税呢。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
一提,更烦了。
手机直接摔到老鹰头上去,命令道:“老子要睡觉,学不会闭嘴就去死。”
“……”
老鹰抿嘴,噤声。
……
周五,严皓月在风行旗下的新罗酒店接待了一个意大利大客户。
Renzo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妻子。
严皓月帮他们办理酒店入住的时侯,他妻子跑到一旁去看酒店景观。
拿了房卡准备上楼,Renzo对着他老婆喊“moglie”,讲了一句意大利语。
moglie,那个人也这样喊过她,他这样喊她的时侯,和Renzo表情差不多,只是那个人笑得更张扬一点。
整个接待过程,Renzo就这样喊了他老婆好几次。
她多少好奇,就问一旁的小翻译:“‘莫里耶’什么意思啊?”
小翻译说:“老婆的意思,Renzo刚才对他老婆说,先上去放行李,待会儿再下来逛。”
她僵住。
像是有什么回旋镖射中了她,又重又疼。
随即又笑了笑,喉咙却是哽住。
那天晚上,结束工作,她买了一打啤酒回来,刚到家门口,接到谢安的电话。
谢安问她:“我和我朋友在聚餐,你过来吗?”
临时喊她,去当司机吗?
她随口扯了一句:“我来例假了,肚子疼,不去扫兴了。”
谢安也没讲什么,就说:“那多喝热水。”
电话里,传来他那个英国女通学娇滴滴的声音,“谢安,打什么电话,找援兵呢?你输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当聋子一样没听见,把电话挂掉。
回了家,换睡衣,卸妆,点了一堆外卖,选了个外国黑帮电影,开了听啤酒。
电影看完,那黑老大死了,女主怀孕一个人去了他们约定好一起看的冬海。
她惆怅的靠在沙发上,被麻辣小龙虾辣麻了,提着冰啤酒猛灌下去。
眼睛有点浸湿。
她下意识伸手去挠眼角。
卧槽,剥小龙虾的一次性手套没摘,辣的她眼泪直飙。
妈的有病。
什么破电影,她要看爽片。
一脚踹翻茶几上的平板,跑去洗手洗脸了。
看了一堆烂片,茶几和地板上扔着几个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歪歪倒倒的躺在那儿。
严皓月也像个尸L一样躺在沙发上,吃饱喝醉,懒得挪窝了,把毯子一扯,今晚就凑合在沙发上睡吧。
睡了没一会儿,肚子好他妈疼。
跟谢安随口扯的谎,报应一下就来了,她这乌鸦嘴,以后不能再咒自已。
右下腹疼的要死。
她脸色煞白,冒着冷汗,灯也没开,摸手机的时侯,绊倒一瓶开盖没喝完的啤酒……妈的,要多衰有多衰。
沾了啤酒的黏腻手指,按到紧急联系的快捷键。
喝了六瓶啤酒,她脑袋嗡嗡的,属实也晕头了。
电话一通,她求助道:“谢安,你那个饭局结束了吗?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她这鬼样子多半要去医院了。
对面沉默。
没有声音。
她咬牙皱眉,哑巴了吗?
刚想开口喷他。
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低磁的男声:“谢安?谁?”
十个月了。
整整过去十个月。
仅仅是三个字的质问,她一下就听出对面是谁。
浑身如遭雷击,心悸发颤,连呼吸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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