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三天前才跟她通过电话,可这道女声穿过电话落在他耳边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庞德甩了叶小五一巴掌,甩的很重,那巴掌声砸进电话里,伴随着一道疼痛的呜咽声。
萧衍眉心微微动了下,沉声说:“她的确不是我女人。”
庞德粗声粗气的说:“既然不是萧老弟的女人,还敢信口开河,那我就替萧老弟处置了她!”
叶小五周身一瞬拔凉拔凉。
“拖下去——”
就在庞德发话之际。
萧衍轻慢哂笑:“她冒充的是我女人,不是你女人,我都没计较,你凭什么替我处置?”
庞德一怔,眼底染上趣味,粗糙大手一抬,示意手下松开叶小五。
“可这女人大清早冲撞到我身上,跟没长眼的狗似的,既然不是萧老弟的女人,何必管我如何处置?还是说……”
庞德用力捏住叶小五下巴,凶狠目光起了算计,“这真是萧老弟养的狗?”
萧衍声音冷静又压迫:“以前图新鲜是养过一阵,不过丢了。但庞老板处置我养过的女人,传出去,我脸往哪搁?”
电话里传来很轻微的一道“咔嚓”声,应该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漫不经心的。
仿佛是真的不太在乎,只是在意是否失权和有损脸面。
庞德咂摸一番,觉着扣着这女人大概也威胁不到萧衍,那萧衍杀起来神佛不敬,还能被一个女人威胁?
但也不能轻易放了她,既然养过一阵子,多多少少是有点喜欢。
庞德话锋一转:“萧老弟,你之前干的那事儿不厚道,种植户要种我的罂粟,是因为我给他们的工钱高,咱们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你要是想让他们种甘蔗苗和甜菜,你出的工钱比我高,他们自然就不种我的罂粟了。”
萧衍像是听了个笑话,“你之前拔甘蔗苗的时侯,怎么不讲厚道。”
庞德凶神:“我那几个罂粟大田产出的罂粟,提炼出来的成品,保守价值五十万刀,你那破甘蔗苗压榨出来的白糖才值几个钱。”
“怎么,你不爽啊。”
那边慢悠悠吐了口烟,极为的轻飘不屑。
庞德胸腔冒火:“你要想保住你的脸面,就带一百万刀过来把这女人赎走!”
萧衍轻啧:“哪来的一百万刀,你哄抬物价也不是这么抬的。”
“你不带钱过来,我就让我那些兄弟也玩玩你玩过的女人。”
萧衍冷哼:“一百万刀她不值那个价,但是呢,你也知道我养过她,我就是养条狗也容不得你来羞辱。”
话落,电话直接被掐断。
对方丝毫不被威胁。
庞德不爽的大骂一句,抬脚就朝叶小五纤瘦的肩膀踹过去,“没用的东西!滚!”
庞德身形魁梧,一身的武力,踹上来这一脚又带着威胁失败后泄愤的怒火,力度不轻,叶小五感觉右肩像是散架一样的疼。
眼泪一下飙出来。
但她也顾不上哭,左手撑在地上连忙爬起来,捂着右肩跑出去,那群骑摩的的小混混不见了,她的箱子也不见了。
萧衍对庞德说的那些话在耳边打转,他似乎真的不想再见到她。
她的理智告诉她该回纽约,可是更为复杂的感性告诉她,来都来了,不见一面真的甘心吗?
在冷风中进退两难的站了很久。
一面想着萧衍会不会来找她,一面想着能不能找回混混抢走的行李箱,那行李箱里,一堆重要的东西,护照、银行卡,还有她快要写完的论文……
就在她失魂落魄之际,身侧掠过一道车影。
那辆银顶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一路长途跋涉又几经波折的凶险和委屈,在看见那道熟悉的男性身影时,在胸腔里疯狂呼啸和汹涌,掀起足够吞没她的骇浪和剧烈心跳。
所有理智都被抛到脑后。
眼泪瞬间涌出来,叶小五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冲劲不小,撞得萧衍也有片刻的怔神。
天蒙蒙亮的香港街街头,清冷而寂寥。
萧衍没抱她,也没推开她,只是任由她抱了好久,直到怀里的人埋在他肩上呜咽够了,他才稍稍推开她。
推的刚好是右肩,叶小五疼的眼泪又掉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告状:“他打我还踹我……”
庞德那巴掌扇的不轻,她左脸有微微的浮肿,嘴角有干涸的血渍,肩上又被踹一脚,背着一个方形的小牛皮双肩包,一路的风尘仆仆,此刻站在他面前垂头丧脑的掉着泪珠子。
惨兮兮的。
委屈死了。
萧衍眉心动了动,冷声问:“谁让你一个人来南洋的?”
“我自已。”
她声音哽了下,低着脸说:“你不接我电话,我想见你。”
一周多以前,他活着回来,在她醉酒的情况下在纽约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她酒还没醒,他就离开了。
四舍五入等于没见着。
现在真正见到他,其实已经阔别了快九个月,重逢的强烈心跳和悸动,像是一万只蝴蝶在心脏振翅。
这时侯毫无理智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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