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你这是什么态度?”李二狗的母亲周秀梅叉着腰说道。

    “我们如果知道在哪里,还用问你吗?”她的声调再次提高了一度,横眉冷眼的看着面前的何安安。

    她今天不告诉她们在哪?就是何安安的过错,就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等待着众人的审判。

    何安安抬眸,扫了周围指着她说三道四的人一眼,眸子异常清冷。

    这里面还有不少之前欺负她们家的人。

    “你个小蹄子,莫不是投河撞傻了脑袋,怎么和我们说话哩?”周围有人指着她骂道。

    “你们不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嚼舌根,你们想要挖,自己去找啊,我又不是你们什么人,凭什么告诉你们,再说了我就是傻了,怎么了?你们干什么追着傻子问呢?看来连傻子都不如哩。”何安安不疾不徐的说道。

    周围人看着面前的何安安,气得抖成筛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二狗,你打赌可是输了。”何明远提醒了一句。

    “哼!”李二狗啐了一口,领着周围的一群孩子扬长而去。

    “输不起。”何明远看着他们跑走,想要追上去。

    何安安拉住他的手,“明远,我们回家。”

    李二狗家的人,从大人到孩子,总是想要踩何家一脚。

    今天这一口气,算是顺畅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何安安变了,之前可是三脚也踹不出一个屁来,今天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哩?”

    “这个小蹄子还不是因为找到了野菜,得意了!”

    “狗子他妈,没有必要和这个小浪蹄子一般见识,我们再往那边找找,兴许也能找到。”

    周围几人吃了瘪,骂骂咧咧的离开。

    **

    “疏年。”在她刚走下山腰的时候,身后一道男声将她叫住。

    “还真的是你。”男人见到何安安的时候,挎着一个空篮子朝着她走来。

    男人穿了一件粗布上衣,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是整洁。

    何安安在看到面前男人的时候,眉头紧蹙。

    他就是何安安一直喜欢的男人,陈建义。

    陈建义和她是一个村的,而且两人还是同班同学。

    何安安对这个男人是掏心窝子的好,他不愿意劳动,她就帮着他劳动,他想要买东西,何安安就省吃俭用将学费给他。

    陈建义一边勾搭着何安安,一边和她大伯娘家的妹妹何盼儿搞暧昧。

    那天,就是因为何安安撞见陈建义和何盼儿手拉手在小溪边散步,她承受不住打击,投河自尽。

    渣男!

    不,人渣!

    他就不配为人!

    何安安为这样一个男人投河,还真的是不值!

    不过这笔账,她会慢慢和他清算。

    “什么事情?”她的声音异常清冷。

    陈建义上下打量着她,想要问一问,那天他和何盼儿手拉手在小溪边的时候,她有没有看到?

    在现在这个社会风俗之中,男女生拉个手,是一件伤风败俗的事情。

    陈建义看着何安安的眉眼是那样的平淡,没有任何波澜,他心中一紧。

    之前何安安见到他的时候,眼眸之中就好像是装满星星一般,闪闪发光,还有一丝娇羞。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9章陈建义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了。”何安安冷着一张脸。

    她对这个陈建义除了讨厌还有恶心。

    想起他之前哄何安安的酸话,觉得这几天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陈建义看着她的态度这样的冷淡,三两步走向前去,拦在她面前,“疏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之前何安安还像是苍蝇一样围在他身边,帮他打猪草,给他洗衣服,还偷偷塞钱给他,现在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疏离,陈建义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何安安拉着弟弟的手,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误会的,你以后离我远些!”她的声音之中,有些不耐烦,也有一些不悦。

    何安安瞥了他一眼之后,便想要拉着弟弟离开。

    陈建义看到她身边的小萝卜头,还以为是因为她弟弟在身边,所以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知晓,何安安的心中一定是有他的,只是碍于她弟弟在场,不想让家中其他人知道。

    在看到她那一篮子野菜的时候,陈建义箭步走了过来,“疏年,你这些是在哪里挖的?我这几天都没有挖到野菜,你可不可以……。”

    他露出几颗白牙,之前何安安最无法抵挡的就是他的笑容,她会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陈建义的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无非就是想要何安安将篮子中的野菜给他。

    他已经习惯了享受何安安带给他的一切,想要坐享其成。

    何安安看着面前的陈建义,紧绷着一张脸,唇角挤出一抹凉薄的弧度。

    “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想要野菜,自己去山上挖啊。”何安安一手护着胳膊上的篮子,就像是护犊子一般,一手牵着何明远,朝着山下走去。

    她真不知道真正的何安安究竟是喜欢这个陈建义什么,浑身没有二两肉,还嘚嘚瑟瑟的,她看一眼就心烦。

    何明远在离开的时候,对着陈建义做了一个鬼脸。

    他自然是不明白姐姐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关系,从姐姐的语气之中,他可以听得出来,姐姐是不喜欢他的,所以他也不喜欢。

    陈建义的耳边还回响着刚刚何安安的话。

    怎么可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对何安安笑的时候,她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陈建义站在冷风之中,他的脸颊火辣辣一般,就好像是被何安安打了几个耳光。

    “虎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姐姐给你买。”虎子是何明远的小名,何安安看着跟在他身边瘦小的何明远问道。

    原本是应该长身体的年纪,脸颊却是菜色,身上的破棉袄,不知道已经缝缝补补多少次。

    他们今天挖的这颗灵芝,还能卖一些钱,足够满足虎子的心愿。

    “姐姐,我想吃肉,我听小伙伴们说,肉一口咬下去,很香很香哩,我也想吃,”虎子在说完之后,还吞咽着口水。

    何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次肉,那肉香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让虎子流口水。

    第10章渴望的眼眸

    何安安忍住眼中想要流下来的泪珠,摸了摸虎子的头。“好,姐姐答应你,给你买肉吃。”

    当她看到虎子那渴望的眼眸的时候,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

    这个年代,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来说,吃上一口肉,就是最奢侈的礼物。

    她心中那个决定悄然升起,她一定要让何家慢慢变得富有起来,不会再让任何人瞧不起何家!

    让何明远能够每天吃上肉。

    “姐姐,俺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俺可以等到过年的时候在吃,俺其实并不想吃肉哩。”虎子说出来之后,才尴尬的摸着头笑着。

    穷人家的孩子,成熟的都早一些。

    何明远自然是知晓家中的情况,他们家现在连玉米面的窝窝头都不是顿顿能吃上,大部分的时间,是吃拉嗓子眼的高粱面窝窝头就着开水充饥,更不用说肉哩。

    白面,那就是奢侈品,肉就是奢侈品之中的奢侈品。

    村里人将能够吃上白面的人,称之为“欧洲人”,吃玉米面的人,称之为“亚洲人”,吃高粱面的人,称之为“非洲人”!

    而何家就属于贫困落后的“非洲人”。

    何安安看着他懂事的模样,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虎子,姐姐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虎子露出四颗小虎牙,兴奋的手舞足蹈。

    “虎子有肉吃,猫蛋狗蛋也有肉吃哩……”

    山间传来一阵阵银铃般清脆的嗓音。

    **

    当何安安牵着何明远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沈佳敏正揣着手跺来跺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娘,你在这干什么哩?”虎子兴奋的跑了过去,

    沈佳敏在听到虎子声音的时候,一颗高悬的心才放松下来。

    她是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虎子和疏年还没有回来,有些不放心,所以出来找,她在心中暗骂了她无数遍,担心疏年这次再想不开。

    她就不应该让疏年和虎子上山。

    “你们两个可回来了,”沈佳敏上前,握住疏年的手,仔细的检查一番,在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放心。

    “跟娘回家。”沈佳敏光顾着担心疏年的安危,丝毫都没有发现他们挖了一篮子野菜。

    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健康更重要的,而且在她的潜意识之中,也不会认为他们两人可以挖到野菜。

    “娘,你看这是什么哩?这些全是我和姐姐弄得哩。”虎子一副开心的模样,他指着篮子里面的“战利品”笑着说道。

    “啥?”沈佳敏在看到那满满一篮子东西的时候,眸光一紧。

    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在这个季节,还能挖到这么多的野菜?

    就在沈佳敏还处于震惊的时候,何安安的余光看到一男人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嘴中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取下来的狗尾巴草。

    剑眉上挑,那一张清秀的脸颊之上,镌刻着放肆张狂,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嚣张跋扈,有几分吊儿郎当。

    何安安认得出来,那是司徒玦,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不干正事的混小子。

    第11章司徒玦

    司徒玦兴许是感受到了何安安的眸光,朝着她的方向睥了一眼。

    那漆黑深邃的眸光里面,尽是邪肆。

    司徒玦骑着自行车离开之后,蹲坐在枯树旁边的妇女们开始议论纷纷,“这个司徒玦真是不务正业哩,不在家好好的务农,三天两头往县里跑。没有爹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哩。”

    “我们家喜子和他年纪差不多,这孩子马上就要出生哩!”

    “谁会跟着这样的人哩,听说前几天和别人打架,将人家的头都打破哩,咦……那场面,啧啧……”

    “疏年,离司徒玦远点。”沈佳敏在听到这些人讨论之后,叮嘱着说道。

    何安安望着司徒玦离开的背影,她先是一怔,没有想到穿越回来之后,还能遇到未来的商业大亨。

    而这个时候的他,是村里有名的混小子。

    “娘,我知道哩。”何安安倏地想起了什么。

    在何明远长大之后,有很多次都被司徒玦拦着他发财的路。有时候故意为难他。

    何安安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家也没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司徒玦会一直为难比他小十多岁的何明远?

    对于司徒玦这个人,何安安还因为何明远的事情去求过他,只是在那次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司徒玦。

    她一直都不明白,那样一位事业有成的男人,为什么到了中年,还没有结婚生子?

    “姐姐,你在想什么哩?”何明远摇晃着他的胳膊,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眸。

    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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