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杯,拉住楚鄞的手,“我们现在,还在游轮上,这里很可能是他的地盘,刚才我和他分开的间隙,就看到他让游轮上的侍者去调查我的背景,这艘游轮上的安保,很可能都是他的人。”
楚鄞一怔,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他这样的人,出门在外确实需要小心谨慎,毕竟处处都是想要他命的仇家,提前在游轮上做些安排才算符合他的性格。”
景汐点了点头,难怪他身边一直没有保镖跟随,原来是早就打点好了,恐怕当时,她如果贸然出手,会在一瞬间被游轮上的安保群起围攻。
两人都想到这里,不禁沉默下来。
好在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没有选择来硬的。
“这个人压迫感很强,这种感觉我只在曾经几面之缘的陈铎身上见过,他们都是你父亲手下的人吗?”景汐为了和缓这突如其来的压抑气氛,转移话题问道。
楚鄞点点头,拉着景汐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窗外暗沉的波涛倒映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里,蕴着浓稠的寒意:“二十年前,我还小,他也还年轻,那个时候父亲很忙,常常不在家,我和母亲便是由他关照。那个时候母亲已经脱离阮家,也不再从事珠宝事业,其实很需要依靠,他便顺理成章成了当时我们母子最信赖的人。”
景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不免有些唏嘘,难怪楚鄞分明如此憎恶陈铎,也还是会叫一声陈叔。
对陈铎如此,对这个宋远辙的感情必然更加复杂。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阮家会如此迅速被摧毁,想来得到母亲信任的他必定功不可没。”
景汐无法想象楚鄞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感受到了被信任依赖之人利用背叛最后害了自己全家的痛楚与愤恨。
更何况是楚鄞这个亲历者,母亲去世后,这些愤恨与仇怨便全都压在了楚鄞一人的肩头,她根本无法去想象楚鄞是背负着怎样的压力熬过这么漫长的岁月。
二十年,实在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数字。
第二天,景汐和楚鄞早早的便起身,做好了迎接某人的准备。
上午十点,包间的门铃声果然如约而来。
景汐和楚鄞坐在卧室里,看着笔记本屏幕里显示出的客厅的景象。
楚鄞不方便露面,代替他应付宋远辙的是还坐在轮椅上的凌兆,凌兆的伤虽然已经大好,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选择坐在轮椅上,以弱者的姿态,稍稍消除一些对方的警惕与戒心。
果然,门被打开,宋远辙看到门内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海浪出神的凌兆时,有些惊诧和意外,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是个伤残。
“凌先生?”宋远辙主动开口打破安静。
凌兆闻声,这才假做才发现来人似的回神,转动轮椅面向宋远辙。
“是,请问您是?”凌兆皱眉打量对面的男人,面上带着一丝恹恹的倦怠,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这做派确实和昨晚他在拍卖场的表现性情相符。
宋远辙不疑有他,直接开门见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鄙人姓宋,昨晚最后一场拍卖我也在场中,得知是您竞得了最后一件珍藏,所以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凌先生可以考虑。”
凌兆眉头皱的更紧,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宋远辙,“不情之请?你想做什么?”
见对方怀疑,反而符合宋远辙的预期,他含蓄一笑,“恕我唐突,昨日凌先生竞得的《快雪时晴图》,不知可否借鄙人一观?鄙人愿意支付足够的酬金。”
“借?”凌兆的声音不自觉高了一度,十分不解:“你若是喜欢那黄公望的画,为什么不自己拍下?反倒来找我借?”
他这话说的直白,甚至带着一丝嘲弄和蔑视,将一个目中无人的二世祖模样扮个十足。
宋远辙面上神色一滞,但超凡的养气功夫还是让他保持礼貌微笑,“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凌先生志在必得,鄙人又何必与您争个两败俱伤伤了和气?只是鄙人实在喜欢那幅画,还想再看一眼。”
凌兆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摩挲了几下,似乎勉强认可了对方的说辞,这才试探问道:“你说,你愿意支付多少酬金?”
“不知凌先生想要多少?”宋远辙不卑不亢,淡定从容的看着凌兆。
凌兆邪邪一笑,伸出一只手掌,张开五指:“老规矩,五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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