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周宇拿出一张纸,递给厉元朗。
这是一份长长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人名字,后面还有身份介绍。
有政府官员,也有企业老板,粗略数了数,至少在三十人以上。
“都是通过方方面面的关系找到我,希望由我引荐和你厉大书记认识。你真是火了,这么多人想要见你,我都有点羡慕嫉妒了。”
周宇颇为轻松的开起玩笑,脸上还流露出得意之色。
“多久的事儿?”可他从厉元朗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兴奋,反而面色凝重,甚至还有隐忧。
“也就一个来月,尤其最近几天,托我的人明显增多。都说你能量很大,廉省长那么挑剔的人,都能让你请来为你站台,”
嘶……
厉元朗倒吸一口凉气,心头骤然冒出不祥之兆。
“怎么啦?”周宇不明所以。
呼……
长呼一口气,厉元朗轻轻摇了摇头,叹声道:“没那么简单啊!”
周宇当然不理解厉元朗为什么这样说。
在他看来,这么多人争先恐后攀附厉元朗,怎么算都是好事。
厉元朗眼下正缺人手,需要组建庞大人脉关系,以扩大自己在宁平省的影响力。
不等于打哈欠,别人主动送上枕头么。
他应该高兴才是,何来的愁眉不展?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特别是廉明宇来宁平给厉元朗站台的传言,更加恐怖。
上面一直反对拉帮结派,这些人此举,恰恰印证厉元朗,有拉帮结派的嫌疑。
毕太彰本来对他心生疑虑,这不是明目张胆在毕太彰眼皮子底下搞这一套,向他示威吗。
要是毕太彰汇报,很容易引起上面警觉。
一旦认真起来,厉元朗的处境就会变得不妙。
那么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放风,往他身上泼脏水。
是谁呢?
厉元朗第一反应,便是金石瀚。
借助毕太彰之手调查卢甘伟,金石瀚肯定对他耿耿于怀。
通过这种不光彩手段对付他,符合金石瀚的一贯性格。
一直以来,厉元朗始终搞不明白,金石瀚为何一开始针对他。
他考虑过多种因素,甚至一度怀疑,金石瀚会不会和京城金依梦的金家有瓜葛。
他研究过金石瀚的家庭背景以及其从政履历,金石瀚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正宗汉族,
和金家有任何重叠轨迹。
也就是说,这一点根本不存在。
至于何种原因,厉元朗从另一角度分析,有了顿悟。
虽说金石瀚是省委秘书长,即便他深受毕太彰赏识,但以金石瀚目前地位,不足以挑战厉元朗的权威。
归根结底,症结应该就在毕太彰的身上。
厉元朗上任没多久,年纪尚轻,资历也不深。
估计是毕太彰授意金石瀚这样做,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以便厉元朗清楚,在宁平省,谁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制造困难,这是毕太彰捍卫自己权力的手段。
下属斗来斗去,才能让领导在权力漩涡中游刃有余。
只是,这种斗争必须要在一个可控范围之内。不能过火,尺度有轻有重,又打又拉,才好把下属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得不说,毕太彰在这方面,的确老道。
这样一想,厉元朗可以充分猜想出,这股流言蜚语出自哪里了。
于是在次日,杨自谦走进他的办公室送文件时,厉元朗问他,“自谦,有没有人通过你想要见我的情况?”
杨自谦略作沉吟,点了点头,“有。”
“多吗?”厉元朗又问。
“不算少。大多是下面一些地级市的领导,还有国企和个别的县区官员。厉书记,您是省委三把手,这种情况很普遍。”
杨自谦说得没错,厉元朗上任以来,底下官员拜码头的现象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可厉元朗却对此事很上心。
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于是,抓起话机,打给毕太彰的秘书古怀云,“古秘书,我想向毕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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