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停下脚步,和顾倾颜交换了一记眼神,双双走了过去。
大营里还亮着灯,刘锦瑜正坐在桌前画画,手里握着一支纤细的紫竹狼毫笔,一点一点地描绘凤凰。
纸上的凤凰已经有了雏形,它展开翅膀,头骄傲地扬起,尾巴长长地拖在身后。
“大小姐,这是刘将军让属下拿给你的。”
“谁的信?”月桂走上前去,拿到了信。
“是珩王。”侍卫说道。
“不看,不就是那些废话。什么仰慕我,心仪我,愿许我皇后之位。”刘锦瑜头也不抬地说道。
“刘将军说,还是看看吧。”侍卫抱拳说道。
月桂看了看刘锦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把信放到她的面前。
“小姐,您看看吧。”
“不看。”刘锦瑜头也不抬地把信扫到地上,继续在纸上描画:“封宴珠玉在前,其余等都是杂草,不值得我给半个眼神。”
“可是宴王不会娶大小姐您,大小姐还是为将来多打算才好。”月桂壮着胆子劝道。
“不要再说了,”刘锦瑜放下笔,把画拿起来,举给月桂看,“你们过来看,我把这画送给王妃,你说她可会喜欢?”
帐外的小夫妻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这刘锦瑜当真愿意和顾倾颜交朋友?
帐篷上有道小缝隙,二人贴到缝隙前,继续往里看。
烛火摇摇,刘锦瑜还在埋头作画。
“她都不肯现身见你,只怕不喜欢。”月桂说道。
“不见我正常,毕竟女子真心爱一个男人,是不会想与人分享的。”刘锦瑜笑笑,把画放下,握着小扇轻轻摇动,把墨迹吹干。
“再说了,我在这里,我爹就得帮他,他才是真正能帮着大周国结束这场祸乱的人。”刘锦瑜放下小扇,又道:“若是封夜晁和封珩,只怕早就强攻进城了,才不会管百姓和士兵。他们眼里只有天下,没有百姓。”
“小姐说得对,宴王坐了天下,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月兰走过来,快人快语地说道。
“那这信,要回吗?”月桂指那信。
刘锦瑜想了想,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勿扰。
“拿去吧。”月兰拿起纸,拍到了侍卫手里。
“是。”侍卫无奈,只好拿着纸离开。
“小姐,天晚了,歇着吧。”月桂把烛火调暗,过去扶起了刘锦瑜。
刘锦瑜伸了个懒腰,慢慢解开了腰带。
帐外,封宴立刻转开了脸。
顾倾颜看了看封宴,依然趴在缝隙上往里面看。刘锦瑜从小用宫里的秘方娇养肌肤,藏在衣裳底下的皮肤比她的脸更细滑白皙。
“走了,怎么对着女人还看得这么起劲。”封宴拉过她,慢步往前走去。
顾倾颜想了想,挣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撕开来,把里面的粉末往那缝隙里倒去。
“你做什么?”封宴惊讶地问道。
“我总觉得她怪怪的,试她一试。”顾倾颜小声说道。
画凤凰、夸封宴,未免太刻意了些。
就像今天白天做排水竹管一样,似乎这位大小姐长了顺风耳,千里眼,事事都是掐着顾倾颜来的。
“你这什么粉末?”封宴又问。
“不是毒药,放心。”顾倾颜白他一眼,心里头就像被人塞进了一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