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京城附庸风雅之地。
文人卖弄文采,武人歌颂战功。
李浔原本以为今晚场面会像小说套路一般,以白梓恒为首的文人仕子,会跟他在诗词歌赋一较高下。
然,今晚这场面,全然不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是极尽吹捧。
倘若换得以前,恐怕李浔早就飘飘然了。
然,经历两世重新为人,他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这些人越是将他捧得越高,今后他越是有可能从云端摔至尘埃。
为此不得不感叹,捧杀之杀伤力比任何阴谋诡计还要凶猛啊。
就中庭青衣书生的话语,可谓是越说越离谱。
再不阻止,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更为过分的话来。
李浔见状,厉声质问着一众人等。
“各位读得圣贤书都给狗吃了吗?”
“自小长辈就教导三纲五常,我等应当遵礼守制,尔等就是如此做的?”
“如今各位在此讨论东宫之位归属,难道是想替圣上做决断?”
“抑或又是各位认为圣上不聪,要做那叛逆之事?”
连连三问,振聋发聩,问得一众人等顿时哑口无言。
身后一直袖手旁观的李砄几人,此时神情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不出来打圆场不说,也不出来阻拦,不知道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他李砄不出来,李浔倒是要将他给拽出来。
于是一侧身,对着三人就开始一顿冷嘲热讽。
“三位皇兄,你们平常也在帮着父皇办差,自是更明白这些道理。”
“我很是好奇,他们的话你们是如何听得下去的?”
玉公子倒是不愧行事老练,立马就上前几步走到护栏前,笑道,
“大渝言论开放,京城文人仕子关心国家大事,应当是朝廷之幸。”
“朝堂之事,他们随不能决断,但有自己看法也实属正常。”
“为兄以为七弟刚刚那话说得有些过了。”
“要是不敢言语,今后谁还敢帮着朝廷出谋划策啊。”
李浔冷笑一声。
京城仕子公然站队自己,等同于自己要结党营私了。
这些话一旦传到朝臣耳朵里,铁定又得参上自己一本。
当真是好一个出谋划策啊。
想看我李浔出糗,没门!
“二皇兄,你们都看见了京城文人仕子的呼声。”
“正所谓盛情难却,你们也无人反对。”
“想必二哥也无意东宫之位,不如明天便请奏父皇立我为太子如何?”
“来日我继承大宝,二哥文采斐然,这文官领袖定是你。”
李浔一脸戏谑看着李砄。
至于为何不提李槊和李炙,是因为刚刚他二人没有明显站队李砄。
听到这番话,李砄脸色微微动容。
“七弟,果然野心不小啊。”
冷哼一声,接着道,
“父皇如何决断,岂是你能够随意胡乱言语的。”
听到这话,李浔立马回怼。
“刚刚二哥不说我大渝言论开放?”
“怎地到你这儿,我说话就不对了?”
一瞬,李砄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浔心里发笑,想要给我挖坑,就这水平当真还嫩了点。
哎!
我还以为今天能跳出几个小丑,让我踩上几脚长长脸。
可是对方不按戏折子演,终究也是无法。
此地终是无趣的很啊!
与其如此,不如回家花点时间,好好想想如何逃离这是非之地。
“三位皇兄,有些乏了,七弟这就告退了。”
李浔也不管三人作何反应,立马拱手作别。
“睿亲王稍慢,今日殿下绝对,京城仕子无不夸赞,还想请殿下为我等指点一二。”
除开了个头,而后同样在一旁看戏的白梓恒连忙抬手欲拦住李浔。
“京城文人仕子那个不是人中龙凤,李浔不过读死书,那有资格指点。”李浔冷嘲热讽一句,转身就欲继续离开。
“睿亲王自谦了,殿下文采我等真是心悦诚服,还请赐教一二。”白梓恒面带心诚模样赞道。
抬脚欲走的李浔听到这里,心头顿时有了想法。
既然你们想指教,那我就不客气了。
微微一思索,已然有了腹稿。
“山外青山楼外楼,
月上唱词何时休?
清茶熏的京城醉,
直把梁洲作九州。”
说完,李浔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转身下楼。
下得二楼见着秦简青,说了一句快走,随后就加快了脚步。
下得中庭,似乎众人还在回味诗中意境,见李浔要离去还连忙让出位置来。
只转眼之间,李浔就带着几人走出了月上梢。
于此同时,咀嚼出诗中深意的白梓恒,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而中庭中的文人仕子,应当是体会到此诗的精妙,忍不住连连夸赞起来。
“果然不愧为睿郡王啊,诗词意境深远,好诗啊!”
“古有七步成诗,今有睿郡王不到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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