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只到那句“我送你回家”,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再怎么难受也比昏过去前近在眼前的糟糕局面要强,她情绪还算稳定,捡起毛巾在脑袋上一通揉,试图把头发尽可能地揉干点。
“酒里的药有催情成分,所以让你泡了会儿水。”
听到催情两个字,夏枳下意识啊了下,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看他。
催…情?
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刚才干了什么丢人的事吗?
看她一副大脑短路的样子,好不容易降了温的脸蛋再度红透,宫许大发慈悲岔开话题,把她从胡思乱想的漩涡里解救出来。
“让人去查了监控,酒里的药就是刚才一直跟在你后面的那个人下的,还好你只喝了半杯,不然可能在吧台的时侯就晕了。”
第一次来酒吧就被下药,自已难道是上辈子犯了天条。
夏枳舌头打结,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也太倒霉了。”
见她面如死灰,表情在‘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下药了’和‘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之间变来变去,宫许好心道:“真倒霉的话,就遇不上我了。”
说得也是。
夏枳迅速振作起精神,她目光灼灼看他:“恩公。”
…恩公?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自已的感谢,于是期待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送你礼物。”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拿礼物搪塞你的意思,但除了礼物,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了。只要我买得起,想要什么都行。”
那句‘想要什么都行’带着恨不得把心捧出来的百分之二百的恳切与真诚。刚被她折腾得够呛时,宫许还有点后悔自已怎么招惹了这么个麻烦,此刻女孩像个小狗一样眼睛亮亮地看他,那点微弱的不记很快就被轻巧地抚平了。
“事情出在我这里,我应该负责。”黑眸瞥她一眼,仿佛含光,“不用谢。”
这么说——
“你是这里的老板?”夏枳惊讶。
这人虽然看起来淡定又从容,但身形如竹挺拔颀长,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少年意气,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宫许嗯了声,复又提起:“下药的人已经被送去警局了,后续的事我来处理就行,有需要的话可能会联系你让笔录。”顿了顿,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朝她推了过去,“留个电话吧,有需要的话我联系你。”
夏枳裹着毯子乖乖凑到他面前,闷头在通讯录里录入自已的信息,然后给自已拨了个电话才把手机还给他:“我叫夏枳,夏天的夏,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那个枳。你呢?”
“宫许。宫殿的宫,许诺的许。”
“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姓宫的。你的名字真好听。”
她隔着一张桌子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语气轻快的上扬。
嗯,人也好看,虽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就是抓人眼球的好看。
宫许扫了眼笑眯眯的少女,在心底纳闷的皱眉,难道自已笑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地对着他笑。
他冷淡地嗯了声,收回自已的手机:“我找人给你买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回家吧,时间不早了。吹风在洗手池右手边的架子上。”
虽然他说不需要礼物,但不管怎么说都帮了她大忙,还施恩不言谢,这下更要送他个好东西了。
夏枳盯着他的脸,在心里下定决心,笑眯眯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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