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烨抬手，将氧气罩拿了下来，露出下面苍白的脸。
宋染想起来，那回在麦加，她也看到过他自己摘面罩。
她还没说话，荣伯烨放在身侧的手就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刚才上楼你脸色不对。”
宋染没想到荣伯烨当时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死命咬牙，还是没忍住，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荣伯烨皱眉。
宋染抹了抹眼泪，“哲叔告诉我妈妈的事了。”
她话音落下，荣伯烨就变了脸色，撑着要起身，“谁让他……！”
宋染吓到，赶紧压着他的肩膀，“不对，也不是哲叔，是我知道了才问他的。”
她说得语无伦次，荣伯烨却立刻捕捉到了重点。
“谁告诉你的。”
宋染深吸一口气，双手将额前碎发捋到了脑后。
“是……”
她刚张口，就反应过来不对。
谁会知道这些事，还在订婚当天如此详细地告诉她。
她当时昏头了，根本都没考究事情的真假，刚才在外面，她结合纸上的内容求荣哲说细节，荣哲明知瞒不过才开了口。
前后对比，送信的人比荣哲说得都详细。
荣伯烨见她脸色不对，说：“怎么不说了？”
宋染舔了舔嘴唇，将事情说了一遍。
荣伯烨听完，疲惫地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眼睛。
“你不该丢下他一个人走。”
宋染眼神一晃，也有点慌。
“爸爸，你不恨他的父母吗？”
荣伯烨静了片刻，“恨得夜里有时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