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而且还写得挺端正。
[看不好,也没事]
林钰立刻摇头:“不行,我一定要治好你。”
有些过分坚定了。
羊毫笔被少年攥在指骨间,因为常年在外院做事,关节处要粗一些,不那么漂亮,却足够有力。
还不等他问出为什么,林钰又说:“我给你重新起个名吧,原先那个,不太适合你。”
他的手腕复又抬起,纸上浮现[大力]两个字。
“对,就是这个,我不喜欢。”
他点点头,落笔写下一个字。
[渊]
林钰问:“这是你爹娘起的名吗?”
小哑巴又点头。
林钰二话不说,从他手中接过笔杆。
柔软的指腹不经意滑过手背,分明不是故意的,却撩得皮肉酥麻一片,叫他后知后觉红了耳根。
飘忽的眼光再落定,“渊”字前面,多了一个格外秀气的“鸣”字。
鸣渊。
“小时候,我娘给我讲过《史记》里的故事,说有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希望你也能一鸣惊人。”
“我平日就唤你阿渊,好吗?”
少年在她清丽眉目间窥见期待,很是认真地点下脑袋。
随即见她坐正身子,问:“所以阿渊,你记得那些事吗?”
记得我们,曾经死在一起。
她紧盯对面人的眼睛,想从中寻到一些与自己心照不宣的感应。
可最终,却只有越来越浓的不知所措。
林钰就知道了,他不记得。更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所以在如今的他眼里,自己只是林家的大小姐,过去十年与他毫无交集。
对他好也挺莫名其妙的。
“没事,我有点累了,胡言乱语呢。”
她故作轻松,鸣渊匆忙提笔写下:你在失望。
失望当然是有的,如果有个人洞悉一切,能与自己并肩作战当然最好。
可不记得也没关系,至少,他是可以信任的。
林钰宽慰地冲他笑笑,到柜子里寻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妆奁。
里头都是她小时候戴过的首饰,她挑出一条红绳,又从步摇上拆下一个铃铛,穿过红绳,制成一条简单的手串。
又把红绳绑到他手腕上,说:“在你的嗓子治好之前,就让我的铃铛替你开口吧。”
女儿家的东西很秀气,绑到鸣渊身上,却也不显突兀。
甚至很温馨。
蜜色的手腕一晃,铃铛内的铜珠就碰出一阵脆响,在屋室内蔓开。
林钰冲他笑,鸣渊也学着她的模样,扬了扬唇角。
眼看就到午膳的时辰,今日林氏夫妇也出门应酬去了。
林钰想着,林霁应当独身去了李家的消夏宴,那家中便只剩自己一人。
“把膳食传过来,我要在屋里吃。”
于是膳厅里,林霁又白等了一刻钟。
林钰不肯去赴宴,他自己对那种相看的场合不感兴趣,出了她的瑶光院便回屋了。
此刻他并不确定,林钰是不是在同自己置气,才不肯同桌吃饭。
“小姐今日挺高兴的呀,”直到齐叔告诉他,“方才还收了一个家丁到院里。”
……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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