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你接受了这些,就变得不像你自己了。
“魏玠,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且唯一的。”
听着这些肺腑之言,魏玠当然有所感动。
但他并未沉浸其中。
他非常理智地问昭华。
“你以为我不想摆脱那些,随从本心地去做事吗?
“但我既然脱离曾经的假身份,再想入朝为官,就要摆脱从前的影子,不能让人看出任何异常。
“那么多一起共过事的同僚,他们也都不乏火眼金睛之人。
“你可有想过,届时纸包不住火,又要如何收场?
“我已经选择你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件事。
昭华没有直接回答。
她的心,难过艰涩,泪意澎湃。
“所以说,你也想继续为官,却因为你的身世、因为我,才不得不……”
魏玠隐忍着道,“有得有失,我早已坦然接受。又何必再提起。”
话落,昭华再一次紧紧抱住他。
“我竟然才意识到,你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
“哪怕你做了驸马,你还是得用‘张怀安’这个化名,你还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你的困境根本没有消除。
“你没法完全摆脱掉那些影子。
“可是,你逃避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你所珍视的。你的凌云壮志,你的善意温柔,那些也是你真正拥有的、而非模仿你兄长才有的啊!”
魏玠眼神柔和,抬手拥住她。
“别再说了。
“你能为我想到这些,我已经很知足了。
“可我不需要那些了。
“昭昭,我有你就足够。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害怕失去的。孩子的事,是我太心急。”
他这些缱绻缠绵的话,并没有转移昭华的注意。
她语气坚定。
“我会帮你。我会让你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让你不再顾忌魏家那些人。我可以做到的!”
只要她有足够的权势。
魏玠下巴微压,“好,我信你。”
经此一事,两人的矛盾有所缓解。
昭华也分外迫切地想抓牢更多大权。
翌日,一则消息传到她这儿。
“公主,金伯侯病愈了!”
昭华的表情瞬息万变。
说是“病愈”,其实是金彦云从西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