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那还有三个月。
拓跋彼旺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依旧着急,但没有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他没有退路,只能跟着萧布世一直走下去。
萧布世见拓跋彼旺不再说话,眼眸微动,开口说道。
“拓跋兄,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如今你我两国,休戚与共。”
“孤心里也急,但这次对大唐用兵,不动则矣,若动便要形成围剿之势,彻底压制大唐。”
“如此才能以此战,将你我两国的损失,全都找补回来。”
“再耐心等着日子。”
“东桑那边,大唐海军再给他们些压力,他们会主动来找咱们的。”
“还有新罗那边,金世基也不老实,如果东桑与你我两国不最后达成一致,他绝对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
“而且北漠那边,孤也在布局,这需要时间。”
“只要我们……”
萧布世话刚说到这。
拓跋彼旺抬手打断,咬牙说道。
“好了,萧兄,朕心里明白。”
“如今你我两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最后这段时间,无论再难我会坚持下去。”
说着说着,拓跋彼旺眼中恨意涌动。
“此次挥师南下,朕要为峰老、煞毕,还有大魏惨死的五十万儿郎,报仇雪恨!”
“朕要见大唐皇帝的头颅斩下,高挂于我大魏皇城!”
说到最后。
拓跋彼旺几乎是吼出声来。
他这一年来,压抑太久了,每每深夜,他总会在拓跋峰、拓跋煞毕惨死的噩梦中,猛然惊醒。
那一份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刻骨。
萧布世听着拓跋彼旺的吼声,目光望向南方。
此处山峰百里之外,那里是绵延数千里的草原。
越过那草原,便是北苍关。
过了那关口,便是大唐横纵数千里的沃土。
萧布世遥望南方,眸子愈发深邃。
在他的脑海中。
一张对大唐张开的大网,逐渐清晰,步步收紧。
大唐皇帝。
这一次,孤看你还怎么逃?
……
大唐,圣辰历,二月初十。
杨辰心心念念的科举,第一次会试,在京都有礼部主持举行。
京都再次热闹起来。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这段时间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关于这科举的。
自去年八月大唐各州乡试以来,所有人都在观望着这科举。
对于杨辰推行的科举,从上至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
他们都想看看,对于这科举考出来的那些士子们,皇帝到底会怎么重用。
尤其是自去年开始,由杨辰授意,在礼部尚书黄宗衡的主持下,各州、府开始兴建学堂,并且大规模印刷书籍,将读书识字这原本被贵族垄断的专利,向普天之下的百姓普及开来。
这让贵族们腹诽、不满、不屑的同时,也让心思活泛的寒门、平民,隐隐看到了机会。
会试三场,每场各三天。
这九天的会试。
杨辰高度重视,责令礼部联合其他各部,严防寻私作弊,甚至连奉武司都出动了。
考场内外,都是列队巡查的奉武司高手。
看到那些身穿锦衣轻甲,气息强横无比,面色凶狠的奉武司高手,无论考生还是考官,都是感觉脖颈子发紧。
尤其是奉武司高手腰间,那明晃晃,闪动着幽冷寒芒的腰刀。
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都是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应对。
他们心里明镜似的。
如果哪个在这个时候,敢有小动作。
他们的皇帝陛下,必定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