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们不想请假,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长平他又不像大姐二姐那样有个好工作,打打算盘、念几个字每个月就能得好几十...”
  “我们两人都是凭本事在地里刨食的,看天吃饭,一年到头剩不了几个子儿,省吃俭用也才存了那么一点,那之后都是要给狗蛋娶媳妇用的。”
  “您要是让我们送妈去检查治病,拿钱可以,不过只能当是垫付的,以后狗蛋娶媳妇,彩礼您多少还得出点,毕竟妈也不止是咱妈,也是你媳妇不是?”
  “自己媳妇生病看医生,出点钱也是应该的...”陶桂芬说着,瞥见李村长越来越黑的脸,心里还是有点怵。
  随即又补了一句,“当然,您要是非要让我们做子女的给,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姐二姐她们也是妈的孩子,怎么说这费用也不能由咱们一家承担,要给大家都要给,而且能者多劳,她们俩有钱也该多出一点,您说是这个理不?”
  李村长听了面色都黑成碳了。
  且不说这个儿媳心思咋样,就说这个儿子吧,都被媳妇打成这样了也不还手,还被她爬到头上指手画脚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看着就来气!
  他娶的这个媳妇也是,心眼多得很,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偏心。
  真是不识好歹!
  李长平是他的儿子,他能不为他着想吗?
  可惜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软脾气,嘴上说着唬人,但从来不敢付诸行动。
  让他去上学读书也不顶用,怎么学都是课堂里的倒数,花那么多钱回来结果连个数学都搞不清楚!
  那会计的工作可不就是只能给二闺女了吗?
  还有大闺女,她能嫁给他大女婿,能让他给她介绍那份工作也是她的能力,陶桂芬有啥可眼红的?
  都说娶妻娶贤,他看儿子这个媳妇算是娶差了,整天挑唆是非,不安分!
  虽说生了个儿子,但也没把李长平拉回正途,两口子挣得那点工分,要不是他在背后接济着,他们能存得下钱?
  哼!
  还有李狗蛋,那浑身的肉是他们能养出来的吗?
  他给他们家投进去的粮食加起来都不止一份彩礼了,她现在居然还因为这点破事跟他斤斤计较,真是小家子气。
  李村长板着脸,心里却已经闪过数个念头,对陶桂芬十分不满。
  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是个男人,跟这些婆娘扯来扯去丢脸。
  “不去镇上就不去吧,我看咱村里周大夫医术也挺好的,就弄到那去看看吧,要是治不好就算了,这就是她的命。”
  李村长语气平淡,像是根本没把李婆子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治不治都无所谓,反正家里都是那么几口人,治好了也不能省点粮食。
  但是儿子儿媳要是觉得烦,想给她治一下也行,不过他是不会出钱的。
  之前周大夫就已经说过了,李婆子是高烧成了脑膜炎,还说要送到大医院去,李村长一听就知道肯定要花不少钱。
  他虽然手里握着不少,可这也是他运作十几年才攒下来的,一下子被她花光了算啥?
  况且有也不能拿出来啊,万一被人怀疑他村长的位置就算坐到头了...
  “等雨停了,就带她去吧,周大夫看诊免费,不拿药就不用钱。”李村长说完,捏着烟杆就要走
  李长平和陶桂芬一见不需要出钱了,齐齐松了口气。
  这时,李村长又回头道:“长平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李长平愣了一下,抬脚跟上去。
  陶桂芬看了眼一脸痴呆的李婆子,有些恶寒,扭头赶紧喊住了他们:
  “唉...等一下,爸,那妈现在咋办?不能一直让她这么糟蹋咱家吧?”
  李村长头也不回,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拿根绳子把她套上不就行了!”
  “...”陶桂芬表情变了变,忍不住嘀咕:“还拿绳子套上,当是你养狗呐...”
  她撇了撇嘴,还是找出了一条绳子把李婆子的双手都捆了起来。
  绑得死死的,然后拉到柴房里套在柱子上。
  李婆子每回被李村长唬过之后都有一段时间会比较安静,这也方便了陶桂芬。
  她绑好之后看了李婆子一眼,往常尖酸刻薄的老太婆痴痴傻傻,像只畜生一样被套在柱子边,嘴角还留着浑浊的口水...
  陶桂芬嫌弃地移开眼神,不再多看,转身就走了。
  另一边,李村长把李长平叫到了自己屋子,还让他锁上了门。
  “爸,你找我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李村长瞅了自家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被一个女人压着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村长的职位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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