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出了政府大院儿,便把录音机收进了空间。
举报这事得先放一放。
李村长在上岭村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没被发现,背后的手段不容小觑。
镇长跟前有人守着,她证据交不出去,交出去了也不太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等京都督察组过来巡查再交出去。
不用担心里面的人跟李村长有什么关联,而且权利也大,本身就是为了肃清组织内部恶势力而来的,正好一次性把这群蛀虫全都一网打尽。
反正李村长这三个月也停职了,在村里闹得人尽皆知,应该有一段时间不敢出来丢人。
等督察组的人下来,再收拾他不迟。
她理清头绪后,就暂且把这事搁置了。
在镇上转了几圈,程徽月又偷偷从空间里转出一部分鸡鸭鱼肉还有米面出来带回了家。
另一边,孙仁平越想越坐立难安。
先前他试探过镇长的态度,她对程徽月确实没啥印象了,想起她的时候还有一点不爽。
大概是觉得自己亲自下村里去给人颁发锦旗,照了那么多张合照,结果刊登上报的时候,连他一个影子都没见到,完全是白费了力气。
这些不满自然落不到记者和报社的身上,但对于程徽月一个小知青的身份就没多顾忌。
他还跟孙仁平抱怨,说程徽月确实是太年轻了,一点不懂知恩图报,自己大老远跑去给她做表彰大会,她都不想着替他说几句好话...
正因如此,他才没把程徽月放在心上。
尽管老丈人一再叮嘱他,说这丫头有点刁钻,不能让她到镇政府闹,他表面应下,心里却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是一个下乡女知青,以前那么多人投了举报信还不是被他一把火烧了。
老丈人就是年纪大了,做事越来越顾头顾尾。
想当初李狗蛋惹了事,他拿着一摞钱来找自己走关系的时候,那叫一个沉稳老练,半点不带怂的。
可今天一见到的程徽月,发现她确实跟那些哭哭啼啼没有主见的女知青不太一样。
她太稳得住了。
自己一上来就把老底露了出来,连她来找镇长干啥都不知道...
他在党秘这个位置做了这么久,最怕的就是未知。
孙仁平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等到了下班时间就赶紧拎着公文包走了。
回到家,妻子李春花也正好从镇中心小学回来。
她照常洗了手准备做饭,孙仁平却不像平日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脚步一迈,进了厨房。
“你还记得上岭村那个女知青程徽月不?”
李春花淘米的手一顿,转过头白他一眼,“你还提她?”
想起那个贱人她就生气!
一个月前,她好不容易让她爸松口,让她女儿秀秀到村里卫生所上班。
刚把人送过去,没过几个小时,人就自己提着行李回来了。
哭得眼睛都肿了,刚买的小皮鞋还开胶磨坏了底,那么远的路啊,要不是半路坐了辆牛车,她家秀秀恐怕天黑了都还在路上回不了家!
据说就是因为那个程知青在背后挑拨离间,害得秀秀在那群乡下人面前丢了大脸,她受不了才回来的。
那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