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榕溪和时渊对渊了几句,时渊的表情从开始的从容,变得深邃,落子的时间也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变多了。

    没想到这几天她的进步这么大。

    任玥溪还在等他主动提出她棋艺突飞猛进的事实,结果时渊什么都没有说,落子,布局……除了比第一次跟她下棋时认真一些,没有大的区别。

    任榕溪清咳一声,时渊的视线从棋盘上移动到她的脸上。

    任榕溪抿了抿唇:“你……可以评点一下,我这几天的刻苦练习的结果。”

    “我记得你简历里,围棋那栏是打着交叉的。”时渊又落了一子,淡淡道,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任榕溪看着他,这下她也不知道时渊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了。

    “我承认这几天你很努力,但是就算你在努力也不会有现在这个进度,所以,任榕溪,这是原主的能力,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时渊毫不留情地抨击,眼底淡淡,黑曜石般的眸子镶嵌在眼窝里,看起来特别认真。

    任榕溪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好几巴掌,她第一次对时渊的刻薄,滋生出那么一丢丢的生气,小火苗越来越大,她已经不想跟他下了。

    把白子丢回棋盒,她站起来,“我去看慕容池清醒没有。”

    时渊突然握紧五指,仿佛要将手里的黑子捏碎,他凝视着任榕溪的背影,好像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水。”慕容池嘴皮干裂,上面沾有一些黑色的汁液,大概是刚才的蛇胆和沙曼陀罗的药汁。

    任榕溪立马到桌上给他倒水,她抬头,时渊还在棋桌边,凝望过来的目光依旧清冽。

    她心里还在因为他刻薄的言语而生气,又低下头去,不再理他。

    “水来了。”

    任榕溪扶起慕容池,把水倒入他嘴里,碰到水的慕容池紧紧地抓着任榕溪的手腕,像是在沙漠里的旅人,终于喝到了久违的清水。

    任榕溪倒抽一口气,一个将军,常年的训练让他的握力特别大,她感觉自己的腕骨都快被抓碎了。

    “咳咳咳——”

    任榕溪把杯子放到一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让他顺气。

    慕容池抬起头,看到任榕溪瘦尖的下巴,细腻的肌肤像牛乳般细腻柔滑,视线再往下,几颗藏在衣领的红色咬痕,因为衣领的扯开而露出来。

    慕容池骇然,咳嗽更加剧烈了,甚至咳出黑血来。

    任榕溪紧张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捏住,透着惊慌,“老头,老头!”

    时渊正想朝前走一步,结果任榕溪喊的不是他,他的脸瞬间阴沉下去。

    老头叼着鸡腿走进来,满嘴油油的,看到慕容池嘴边的黑血,还有胸口那一大面积,像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大惊小怪,体内有淤血当然要吐出来啊,蛊虫已经侵占了他的心脉,这些就是淤血,吐出来就没事情了。”

    老头说完转头就走。

    “他是那天晚上的老头?”刚清醒的慕容池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好像有些看不清的样子,需要眯起来看。

    “嗯,你别说话了,休息吧。”

    慕容池又盯着她的脖子看,被人咬过的痕迹,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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