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白见好就收,此事又装起了傻:“许是母后也召见了其他官家命妇,儿臣也......拿不准。”
“好一个薛行渊,朝臣不可与后宫私交,他倒好,纵容自己的夫人同皇后暗自往来,是嫌朕给的不够吗?”
“传旨下去,薛行渊御内不严,纵容府中人陷害伯爵府,动摇军心,自今日起将其三品大将军职位降至四品,收回驻边大军兵权,罚俸一年。其妻,剥去官职,罚廷仗二十,以儆效尤!”
裴舟白从尚书阁退了出来,适才的一切恭敬被宫里高墙夹道刮出来的冷风吹的烟消云散。
他目光冷然,快步回了东宫,将一封信交给侍从,让他送去林府,亲自交给林挽朝。
信上只有简单几个字。
【你要我做的事,已处理妥当。】
侍从正要离开,裴舟白忽然又喊停了他。
“慢着。”
他拿回信,拆开,又补了几笔。
【天寒,林姑娘记得添衣。】
他唇角不自觉的带起一抹笑,不知为何,那颗沉寂在这深宫中被人捏住的心脏,因为林挽朝,有了一些难得的松懈。甚至,还有片刻的湍急和沸腾,波涛汹涌一般刺激着他的心口,裴舟白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这种感受,在第一次见到林挽朝时就有,而今越发明显。
裴舟白觉得自己像个活人了,更像个好人。
——
翌日一早,圣旨便到了薛府。
薛行渊目光颓然的跪在地上,听着候公公念完圣旨,麻木的叩首接旨。
孩子没有了,李絮絮昏迷不醒,他也被降了职。如今,满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杀了他娘,而他竟还想将此事栽赃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