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我不稀罕!不是姜玄告诉我的,是我猜的。”
  完璧之身的玉胎术修行者的一滴心头血,可以弥补非童子身的问题,从而能够修炼《玉胎术》,这件事并非众所周知,甚至可以说非常少。
  裴霓裳刚好就知道。
  因此,当姜玄当初问穆醉雪是否是完璧时,裴霓裳就想到这种可能性。
  ……
  南边的一个看台上,刘华乾望着天空,露出了痛快的笑容。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穆醉雪与穆俊茂姑侄情深,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姜玄。”
  “姜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废了他!”
  “现在穆俊茂死了,我之后或许可以去拜见一下穆醉雪,若能与穆醉雪攀上关系,要比穆俊茂的关系更强!”
  刘华乾一想到姜玄可能直接死,就算活着回来,也是无比凄惨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痛快!
  ……
  军城北方万里外,名为‘伏虎山’的荒野之地,群山绵延草木茂盛,壮阔瑰丽。
  伏虎山上空,云层间悬停着一艘红色飞舟。
  飞舟长度三十六丈,宽约五丈,有三层阁楼,雕梁画栋,奢华无比!此乃北洪洲非常有名的‘红月飞舟’,多数六劫王境神魔的飞舟,都无法与之相比,其上一任主人,是城主穆修。
  如今的主人,便是穆醉雪。
  船舱内。
  “洗澡吧,后面可以沐浴。”穆醉雪板着脸不废话,指了指船舱后方的那道门,她一点都不紧张,至少姜玄看不出来。
  姜玄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女人。
  竟然这么果断。
  姜玄的原计划,是想穆醉雪当众承诺一遍,然后约定见面时间地点……等晚上见面后,姜玄才会提出心头血,至于能否全都要,就看穆醉雪这一天的心理压力是否足够,姜玄准备好了话术。
  可穆醉雪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只能要一个,姜玄当然选心头血,没有什么比成为神魔更重要!
  所以现在的情况……
  “还不去?”穆醉雪见姜玄不动弹,横了姜玄一眼,“废物东西!”
  又骂?!
  “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你既然这种态度,那我去沐浴了。”姜玄起身向沐浴的房间走去,还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你不一起吗?”
  “闭嘴!”穆醉雪不接受这种调侃。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其实这挺没意思的。”姜玄停下脚步,回头看穆醉雪道。
  “那就滚!”穆醉雪化作残影一把抓住了姜玄,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姜玄被丢出了飞舟,大头朝下自由落地,脸色无奈。
  这女人是真有病!
  就在姜玄快要落地之时,飞舟冲出残影抓住了姜玄,又将他带回了飞舟,穆醉雪再一次道:“少说废话,姑奶奶我愿赌服输,去洗澡!”
  “你玩呢?”姜玄真的……没办法,他打不过穆醉雪。
  姜玄去洗澡了,很快洗完,披着质地轻薄的白色袍子走回了船舱,穆醉雪与他擦肩而过,也去洗澡了,不多时,穿着红裙的穆醉雪从里面出来了,若非她并非将头发上的水分蒸发掉,还以为她没洗过。
  “你什么毛病?洗完了再全穿回去?”姜玄问道。
  “要你管?”穆醉雪朝着他瞪眼。
  船舱非常宽阔,一侧有长软塌,纤腰丰臀波涛汹涌的穆醉雪扭身坐下,扭头看坐在一旁的姜玄,冷漠道:“开始吧!”
  姜玄看她。
  她看姜玄。
  大眼瞪小眼。
  “你这副表情,要不还是算了,别搞得我好想是强迫女人的凶徒一样。”姜玄指了指穆醉雪的脸,比划了一下道。
  你娘的!我输了是输了,你管我什么表情!
  穆醉雪心里骂了姜玄一遍,而后道:“你废话可真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穆醉雪用高高在上的鄙夷眼神嘲讽了姜玄后,起身走到了姜玄的正前方,拉开了自己的腰带,一件一件滑落。
  她一直姜玄对视着,目光毫不相让。
  姜玄亲眼看到了这世界最完美的宝物,剥开了自己神秘的面纱。
  盏茶的功夫后。
  在完成了必要过程后,关键时刻,姜玄以自己超越一切的惊人毅力,硬生生的停下了。
  “我有元神,你看出来了吗?”姜玄道。
  双颊绯红情绪涌动已经闭上眼睛的穆醉雪,睁开眼睛,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姜玄。
  她匪夷所思的不是姜玄有元神,虽然这很震撼,但与之相比,更离谱的是姜玄此刻的行为,你特么这个时候停下了跟我闲聊?
  “所以我能修炼成《无踪术》!”姜玄还说。
  “而我,还想要修炼成《玉胎术》!”
  “你是不是有病?”穆醉雪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却难掩娇媚的腔调,没办法,情绪在呢,“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当初并不是想要你,而是想要你的一滴心头血,你完璧之身的心头血,能弥补我不能修炼《玉胎术》不是童子身的问题。”姜玄给了穆醉雪一个很欠打的微笑,“我现在依旧是这个想法,所以,你可以选择换赌注。”
  穆醉雪呆住了,她人都傻了。
  她瞪大眼睛,用一种想要撕了姜玄的眼神看姜玄。
  你怎么找不说?!
  你看都看了,亲都亲了,摸都摸了!还有一些让人难堪的行为,就差最后……你特么才说可以换!心头血就行?!心头血是很珍贵!但比起自己的身子,肯定是后者重要!
  “你耍我?”穆醉雪瞪大眼睛道。
  “选择权在你啊,我们继续,或者……一滴心头血。”姜玄道,“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给,我又打不过你,虽然有我师父见证赌约,可他应该也不会为难你。”
  穆醉雪整个人停顿了足足十息,就瞪大眼睛看着姜玄,而后她咬牙道:“你这辈子都别想修炼玉胎术,姑奶奶我不吃这种亏!”
  她拼了!
  履约!就履约!就不给姜玄心头血!
  这……就对了!
  这就是姜玄想要的发展过程!
  “交易吧。”姜玄很自然的直接道,“我给你元神功法,是岐灵仙国的皇族功法,练不练得成,看你天赋,如果你能练成,《无踪术》不是问题,换你一滴心头血,这件事……我可没占你便宜。”
  何止是没占便宜。
  姜玄所掌握的元神功法,就不是一滴心头血能比的!
  不过,穆醉雪的心头血,对姜玄意义重大。
  “不换!”穆醉雪直接拒绝,强硬道,“我说了,你别想练成《玉胎术》,这辈子都别想!”
  “你这么看得起我的天赋啊?不说我是废物了?你的一滴心头血,只能弥补我不是童子身的问题,至于我能否修炼成……你觉得我能?还是说,你没有自信修炼出元神,觉得亏了?”
  “元神啊!”
  “无踪术啊!”
  姜玄不断诱惑着穆醉雪,姜玄知道穆醉雪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肯放下脸面的女人,哪怕她非常心动,此情此景,她也不想让姜玄得逞,就不给他心头血,而穆醉雪本身,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并且在感情上的经历,是空白!
  所以姜玄突然微笑着来了一句:“你赌气的样子,可真美,美死了。”
  穆醉雪又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
  这个比自己小了三百多岁的小男人,竟然在哄自己?我堂堂征战域外战场三百多年的神魔先锋女将,岂是你一个区区凡人能哄的?岂是你一个二十三岁的小男人能哄的?
  这是穆醉雪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有着无比强势的身份与性格,以及超绝的天赋,她被不知多少天骄当作绝佳的妻子对象来追求,那些比她年长许多但放在神魔里还算年轻的天才们,一个个更强大的存在,与她平等对话,时时刻刻都在表达重视,以及恭维。
  但他们都无法单纯的把穆醉雪当做一个女人来哄。
  那需要极为亲密的关系,不然就会适得其反,十分失礼!
  其实姜玄与穆醉雪也没那种关系。
  但他与穆醉雪,有那种“情景”!就是此时此刻!
  “换吗?”
  “前辈?”
  “穆醉雪大人?”
  姜玄微笑着轻声道,一边叫着前辈,一边手轻抚穆醉雪的脸颊,甚至还将她的脸蛋捏起来一些,这也是一个很离谱的行为,穆醉雪又全身发麻,但这一次,是酥麻。
  “你,你他娘的……你别叫我……前辈。”
  “你害羞的样子,更美了。”
  “我……没有!没有害羞!”
  “前辈……”
  “换换换换!我换!你别叫前辈!别叫了!”穆醉雪答应了,这实际上是一个“台阶”,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单纯的用功法换心头血,穆醉雪肯定马上答应,她就是赌气,不想让姜玄好。
  姜玄哄她了。
  姜玄还把她推到了“无奈答应”的那一面!一声声前辈,从两人要发生的事来说,这个称呼很禁忌,穆醉雪未必真的讨厌姜玄这么叫,但她得表现的讨厌,不然就太变态了!
  而这,还不仅仅是一个台阶。
  穆醉雪看姜玄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奇异的色彩,两人的前戏,很容易促使她陷入那种状态。
  “他才二十三岁……”穆醉雪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姜玄满是肌肉看起来又很匀称的身体。
  穆醉雪抬起指尖,似乎想要划一下姜玄的胸膛,却停住了,紧接着指尖冒出一滴深红色的血珠。
  这滴血,来自于她的心脉。
  姜玄一挥手,便将这一滴心头血收走了,紧接着也不问穆醉雪,搂着她一个翻身……心头血是姜玄用功法换的,与打赌无关,那姜玄赢来的赌注,当然要收一下。
  他全都要!
  ……
  南方数千里外。
  南宫归驾驭着飞舟,手持罗盘,眉头紧皱。
  “她用宝物屏蔽了追踪气息,就算我有她的信物,也只能模糊感应。”作为域外战场的同僚,南宫归与穆醉雪还有其他许多神魔都同生共死过,相互之间都交换过信物。
  信物本身的意义,就是让对方来追踪的。
  这样假如哪个同僚被抓了,其他人可以追踪救援。
  失踪了也可以寻找。
  域外战场只有营地里是安全的,前线极为凶险,仙妖手段极多,花样复杂,不得不如此。
  “她不会真杀了那个小辈吧?北洪洲最高监察使的亲传弟子,若真杀了,难免会被责难,我作为外来神魔,本不该为她出头,可若不出头,恐怕会被她轻看了。”南宫归想着,“也好,醉雪想成为军城城主,将来少不了最高监察使的支持,如果得罪了,她当不成城主,倒也好跟我回家族。”
  “不过以醉雪性格,他侄儿死在生死战中,怨不得谁,她堂堂三劫神魔,因为此事,去杀一个凡人小辈,也应该不至于,估计就是惩戒一番。”
  南宫归太了解穆醉雪的脾性。
  很清楚穆醉雪是如何看待其他修士的。
  同辈中人几乎很难让穆醉雪平等对待,至于境界更低的神魔,穆醉雪是绝对的上位者,对凡人则……更多的是无视,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不会在意路边的一颗石头一样。
  虽然许多人评价穆醉雪目空一切狂妄自负。
  南宫归却觉得,就该如此。
  若无此心气,又怎能一往无前?
  南宫归驾驭飞舟寻找着,这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但因为穆醉雪屏蔽了感应,哪怕他的罗盘极为高级,也只能模糊感应一个大概方位,距离越近越不准。
  一天一夜后。
  盘坐在飞舟甲板上的南宫归突然精神一震。
  “醉雪终于解除屏蔽了!”南宫归脸色一喜,驾驭着飞舟火速前往,很快,他便来到了伏虎山上空,远远的看到了穆醉雪悬停的飞舟。
  “醉雪若知道我找了她一天一夜,怕她冲动,到时候就算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有所触动。”南宫归心里想着,带着笑容接近穆醉雪的飞舟。
  他感觉自己这次北洪洲军城是来对来,在穆醉雪痛失爱侄的难过之际,只有自己陪在穆醉雪身边,另外两位能够造成威胁家世显赫的六劫王境神魔竞争者,都不在。
  “可惜穆小姐冰清玉洁,域外战场的亲卫皆是女性神魔,哪怕身受重伤也不许男人触碰分毫,只能由亲卫照应,若是身边没有亲卫,她也会拿出傀儡照应自己,不然,今日我或许能借肩膀给她靠一靠……如此不可亵渎又天赋妖孽的女子,若能娶其为妻,或许能让我心境圆满,对将来晋升天命,也大有裨益。”
  南宫归越想心情越是愉悦。
  他堂堂六劫王境神魔,还有着“无极剑魔”的赫赫威名,对一个同有威名的神魔女将如此用心,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了。或许将来域外战场那些神魔也会评价一句“水到渠成,天作之合”,当然,也免不了会被数以千计的男神魔眼红嫉妒。
  想到这里南宫归更加愉悦。
  那群天赋平庸之辈,也配跟自己比?也配接近穆小姐?
  临近穆醉雪的飞舟,南宫归收起自己的飞舟,只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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