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金娜却把话题一转,又对着张义道:“老三,我下乡去可是要问一问老乡们对你这个县委**的看法的哟?要是他们都认为你是一个好**,那还罢了!要是大家都在背地里面骂你,到时候我可不饶你哟?你以后也不要进我们家的家门了!”
被王金娜如此一说,张义的脸红了起来,却连连点着头,十分坦然地道:“好!大嫂,你就问吧!”
看到张义如此得自信,王金娜也笑了起来,她其实是要跟张义开一个玩笑。
虽然说是跟张义开了一个玩笑,但是王金娜带着医疗队行走在黄城县的各公社和大队的时候,还是专门向这些来看病的老乡们打听他们对现任县委**的看法,就是要了解一下张义在黄城县里的口碑到底怎么样。
“我们这个县委**呀,还是不错的!比前一任的那个要强了许多,最其马他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他经常下乡,还跑到过我们大队里来,我跟他一个桌子上吃过饭。”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庄稼汉跟王金娜说的。
“这叫我怎么说呢?”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这样地告诉着王金娜:“这个张**真得跟别人不一样,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有见过有哪个县太爷会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下跪;那年冬天,我们大队很多人都准备出去逃荒讨米,这个时候,张**刚刚到我们县来,他就在山口那里拦住大家,给大家下跪,要大家相信他,他一定想办法会给大家吃上饭的!呵呵,那个时候,谁会相信这么一个陌生人呀?真得想不到,第二年,张**亲自带着我们选种育秧,教我们种苞谷、红薯,种谷子、高粱和小米,又带着大家一起搞水利,当年就获得了丰收,我们大队再没有一家人出去讨荒了!……”老太婆说得啰里啰嗦,但是王金娜却听得津津有味。
“你问的是张**呀?认识!我当然认识!他还坐过我的拖拉机呢!”一个四十多岁的拖拉机手告诉着王金娜:“要不是他亲自过问呀,我们公社的机修站都搞不起来,呵呵,他还专门从黄州请来了一个搞机械的老师傅,把我们几个公社的农机人员都招到一起搞培训,我可是受益很大呀!这不,我又带出了两个徒弟来!”
“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今天八十二了!”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头子一边咳着一边说着:“你问的是张**呀?……呵呵,认识!认识……我们都认识……呵呵,要是在旧社会,我这个无儿无女的老骨头,早就喂野狗了!我命好……赶……咳!咳……赶上了新社会!又……又赶上了这么一个好的县太爷,给我们这些孤寡老人建了养老院,才……才没死掉哟,呵呵,我跟张**保证过,我还要活十年呢!……”
“我们当然拥护**,当然拥护张**,自从他来了之后,给我们开办夜校,请人过来给我们讲各种科学知识,使我们这些年青人不再那么无所事事了,都有了各自憧憬的目标!”一群年青人如是这般的说。
……
每当听到这些赞美张义的话时,都令王金娜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不管怎么说,张义是他们家此时唯一的男人,却也是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称赞的话虽然多,但是对张义进行贬底的人也有不少。
“你问我们这个县委**呀?他就是一个比较胆小的人!”一个公社的副**这样告诉着王金娜:“你看,别的县的生产都搞得热火朝天,我们隔壁的麻城县,早稻亩产都能够达到上万斤,可是我们县呢?他就是没完没了地搞实验田,到现在还只有几百斤,怎么跟人家比呢?”
“张**呀?这叫我怎么说呢?”一位大队的妇女主任这样地告诉着王金娜:“我们这个**嘛?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对我们妇女同志向来看不起,男的可以挑两百斤,我们女的也可以呀?一开会就说男的怎么怎么样?女的怎么怎么样?分得那么清楚,叫人听了心里头都不服气!”
“**已经要求我们要以大跃进的方式,大踏步的前进,可是张**呢?在我们县里都做了些什么?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有家隔壁县已经开始大炼钢铁了,再看看我们县呢?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这急不急人?我们县本来就是一个落后的县,要是照着这样的步子走下去,别说赶英超美了,只怕到时候连脱离后进都够呛!”这是一名年青干部的牢骚之言。
“我就奇了怪了?公社食堂有什么不好?大家早点进入共产主义嘛!人家麻城县早就开始大办公社食堂了,他们的社员家家把锅都拿出来去炼钢铁了,每天每家每户都不用开火作饭,大家一起去吃食堂,多好呀!我就不明白,我们是全县第一个开办公社食堂的,才办了两天,就被张**给叫停了,这都叫怎么回事嘛?难道我们学共产主义都不行吗?”一名公社的干部对着王金娜如此地说着,大有问责的目的。
面对着这些纷乱不一的评述,仿佛大家说得都有理,仿佛张义做得的确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只是想一想这一个县境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远比居家过日子要难得许多;就算是居家过日子,还有众口难调的时候,更何况张义面对的还是这么大的一个县呢?
一个县委**的好与坏,称不称职,也许并不在开始就能够评价得了的,也许只有过了几年,甚至于过了几十年后,还会被当地的人提起来,并念念不忘地感激,那才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