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总算是平安地渡过了,长江的洪峰也顺利的下泄,并没有给东荆县造成更大的损失,江水的确倒灌进了东荆河,在那一时刻,东荆河的河水暴涨,造成了东荆河大堤多处的险情,最高的时候河水真得和大堤齐平了,但是在东荆县军民的齐心协力之下,他们还是努力地保住了大堤。黎明时分,河水才开始渐渐地退去,水位也在缓缓地下降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护堤保卫战就这样胜利的接近了尾声。
总算可以暂时地松一口气了,但是刘兴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自己是身心疲惫,真想倒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王大虎已经乘着黎明时分水位降下去的时候,抓紧时间打了一个盹,作为当兵打仗的人,能够在空下来的间隙休息一下,这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本能。但是尽管有这个时间,刘兴华还是无法入睡,离开部队那么久,他已经习惯这种毫无规律的生活。
“老军长,你这就准备走了吗?”看到刘兴华一边收拾着自己昨天晾在棚子内的衣服,一边叫起了他的司机老杨,王大虎经不住地问着。
刘兴华点了点头,答道:“是,我今天必须要赶到荆州专署去,那里还有一个会要等着我去开!”
“你一晚上还没有休息呀?”王大虎忍不住关切地问着。
“不用了!”刘兴华答道:“一会儿在车上睡一会就是了!”
王大虎没有再说什么,帮他提起那个简单的旅行包,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忍不住地问着刘兴华:“老军长,你不去再见一见张义了吗?”
刘兴华愣了愣,稍作迟疑,然后摇了摇头,果决地道:“不了!这小子早就长大了,又不需要我来操什么心!”
刘兴华说得虽然十分随意,但是王大虎还是能够从他的话语声中,听出来他那种儿大不由爷的感叹,想一想当初的刘兴华与张义,便有如父子一般的。
“可是,张义还被关着呢!”王大虎提醒着他。
刘兴华头也不回地答着:“他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千不该万不该,他竟然敢拿着枪去威胁自己的革命同志,上面会有处置他的方案,不用我来操这个心!”
王大虎默然了,而同时在这个指挥棚里准备送走刘兴华的李**和姚副专员等人,也默然了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起来,这一天却是出奇得好,竟然没有一丝的雨下来,只是天还有些阴,没有看到太阳的出现。此时的时间也就是早上七点多钟的样子,从东荆县的前沿抗洪指挥部到公路处其实并不远,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离,但是因为头一天刚刚下了雨,又紧靠着东荆河大堤,所以这一百多米的路被踩得泥泞不堪,几乎是走一步就要滑一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踩着前面人走过去留下来的脚印来行进,大家走得都不快。
王大虎亲自为刘兴华提着旅行包走在最前面,他草绿色的军装在清晨还带着些薄雾的田野里并不显眼,但是他领上的那两个鲜红的领章却异样得刺目,虽然他的警卫员一直要求来替他拿这个并重的行李,但是却被王大虎一口拒绝,他觉得自己为老军长做这一点小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怎么可能假手他人呢?在王大虎的身后,跟着刘兴华和抗洪指挥部的几位领导,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足足走了十分钟,从大堤上转到了公路处,已然是一片的平地,前面的风景也一览无遗。
蓦然,走在最前面的王大虎停住了脚步,愣愣地望着下面公路上。刘兴华也从大堤上翻过来,当他看到公路的时候,也不由得呆在了那里,后面的人跟着纷纷驻足而立,就好象是被什么震撼了一样,呆若木鸡。
在公路上,刘兴华的那辆吉普车之前,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然云集了黑压压一大片的人,这些人都是当地的百姓,许多人还打着赤脚,卷着裤管,扛着铁锹,担着竹筐,分明就是一直坚守在大堤之上的群众。
“怎么回事?”刘兴华莫名其妙地问着王大虎。
王大虎摇了摇头,回转身来却是问着东荆县的县委**:“李**,这些人聚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呀?”
李**也一头得雾水,连连摇着头,同时答着:“我……我也不知道!”他说着,转头命令着身后的秘书:“王秘书,你快去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是!”王秘书答应着,正要跑下堤去,却听到公路上已然有人要喊了:“看哪,那就是刘**!”话音落的时候,人群就好象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呼啦啦地拥了过来。
王大虎的警卫员和两名战士连忙冲到了最前面,挡住了拥过来的人,为首的一位年岁较长,约摸五十多岁地老汉十分不满地推搡着当兵的人,叫着:“别拦我们,我们要见刘**!”后面的人也跟着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将树上的鸟儿也惊得飞上了天空。
刘兴华赶忙紧走几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朗声地对着大家喊着:“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听到刘**的话声,人群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发出一声嘈杂的声响来。
“我是刘兴华,省里来的副**,你们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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