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芹、武小阳和徐小曼三个人分头去办自己的事,倒是夏阳这个司机闲了下来,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便在村里转悠着,要看一看那些国军俘虏兵的情况。
村东头的俘虏营其实是一座小学校改装的,此时大部分人已经转成了解放战士,只有十几个人还在这里接受教育,夏阳一眼便看到了熊三娃,他不由得一怔,马上笑了出来,自己心头的一个结终于要有人来解了。
宋科长刚刚上完了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夏阳便走了进来,他们两个人倒也认识,自然寒暄了几句。
熊三娃坐在下面,看到夏阳走进院子里来,他也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那个从自己手上跑掉的共军军官来,生怕夏阳看到自己,连忙把头低下去,恨不能埋到自己的怀里。
“你怎么了?”张贤看着熊三娃的模样有些奇怪,连忙问着他。
熊三娃指了指正与宋明亮谈着话的夏阳,悄声地告诉他:“这个人认识我,他叫夏阳,就是那回被大兴哥抓到,后来又被我大意放跑的那个家伙!”
经他如此一说,张贤也想起了在汝南那边发生的事来,那一次熊三娃跟陈大兴往信阳送共军俘虏,的确是被他放跑了一个,虽然他和陈大兴在信阳绥署敷衍了过去,但是回来后熊三娃并没有对他隐瞒,如实地说了,当时他也只是责备了两个人几句,并没有当回事。
张贤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跟宋科长正说着话的人,这是一个身材比他稍矮一点,也有一米七左右的汉子,体型比他稍显瘦一些,但是绝不弱,反而看着十分精壮。从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大半个侧脸,这张脸轮廓分明,尤其那双眉毛浓黑深重,衬着他丰隆的鼻梁与翘起的下巴,显得他应该是一个刚毅果断的人。此时,他穿着一身灰布军装,扎着武装带,只是这身军装定然有好久没有洗过,有些脏,还有划有口子,略显破烂;不过,他的绑腿打得整整齐齐,很是利落。
这个时候,夏阳已经与宋科长说完了话,把头转到了这边来,径直的投向了熊三娃。熊三娃把整个身子都低了下去,张贤觉得有些好笑,夏阳显然早就看到了熊三娃,三娃还学着驼鸟的样子,把头埋到沙子里,以为可以躲过注意。
“熊三娃!”夏阳喊了他一声。
“有!”熊三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立即站了起来,及致看到原来是夏阳在叫他,又萎靡地坐了下去。
“呵呵,看来,你不愿意在这里见到我呀!”夏阳已经走了过来,宋科长跟在他的后面,也笑走过来。
“我们出去谈一谈好吗?”夏阳很是直爽地问着熊三娃。
熊三娃愣了一下,却又犯起了倔强来,看了张贤一眼,然后转回头面对着他,反而坦然起来,不快地道:“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宋科长不是说你们**不兴秋后算帐的吗?你还要找我的后帐吗?”
“谁找你后帐了?”听着熊三娃话,夏阳不由得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着亲密地道:“其实我还要谢你呢,当初如果不是你放走了我,我可能早就牺牲了!”
一听到这话,熊三娃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愤愤地道:“谁要放你呀,你太狡猾了,把我骗了,说不会划水的,其实水性比我还要好!”
一听到熊三娃说起了那件事来,夏阳笑得更愉快了,却还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呵呵,这怎么说的来着?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时你可狠着呢!现在老实了?”
熊三娃白了他一眼,干脆不说话了。
见到了熊三娃,对于夏阳来说,却是巴不得的事,在他内心里,一直有一个难言之痛,就是组织曾对自己怀疑过,如今熊三娃的出现,正好可以为他洗刷掉身上的耻辱,只要熊三娃将他被俘后的情况如实地告诉党组织,就应该可以打消掉上面某些人对自己的疑虑。
“陈大兴呢?”夏阳不由得问道,这个人也是他的最重要的一个人证。
熊三娃看了看夏阳身后的宋科长,指了一下道:“你问他吧!”
“陈大兴是少校,被押在军官那边!怎么,夏连长也认识他?”宋科长告诉他。
夏阳点了点头,收住了笑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拉着宋明亮走出了院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道:“老宋,关于我被俘之后的情况,熊三娃跟陈大兴最清楚,既然这两个人都被我们俘虏了,我请求组织向他们两个询问!”
宋明亮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纵队敌工部找孙部长,由我们两个亲自来调查,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会还你清白!”
“谢谢了!”夏阳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对于熊三娃来说,这其实是又过了一次堂,这个宋科长跟一个更年长一点的干部问得他很细,不过,熊三娃有些不明白,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着夏阳展开的,看着刚才夏阳神气活现的样子,实实让人生气,可是他不明白,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人怎么还对这种事非要追根问底,难道说夏阳也会有问题吗?
针对这两个人的提问,熊三娃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添油,也没有加醋,将夏阳被俘后在整编十一师里的表现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当他讲到夏阳怎么骗了自己,怎么泅水逃走的过程时,这两个询问的人以及边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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