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再走。
陈大兴与熊三娃作为长官,被这个客店的老板特殊对待,带进了专门的为他们设置的一个雅间里,这个雅间却是远离公路,背靠着一条小河,此时正是入夏时节,河水满满当当,就在窗户之下,一股清凉从河面上吹来,令人感到说不出来的一种舒适。
熊三娃在这里坐定,却又想起了那个夏阳来,建议着陈大兴把夏阳一并带来吃饭。陈大兴也是一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他是想从夏阳的嘴里了解更多关于他二哥的情况,也就答应了。
夏阳对于陈大兴与熊三娃对自己的特殊关照显得并不领情,还取笑着他们道:“你们知道吗?我们**所领导的军队里,一律是官兵同食,当兵的吃什么,当官的就吃什么,而且当官的从来不比当兵的吃的好!这就是我们的阶级感情!哪象你们,吃个饭也搞这么一个特殊化!”
陈大兴只是憨憨一笑,并不理会他的说词。
但是熊三娃却有些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该死的命,我们好心好意地请你吃个饭,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要是真想到外面吃就到外面去好了,老子还不愿意请你呢!”
看着摆上桌子来的鸡和肉,夏阳也不免得嘴馋起来,毕竟已经有很久没有闻到过肉香了,自己此一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能吃一顿便吃一顿吧。当下笑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却道:“有好吃的我当然要吃了,就算是**一回也是值了,要不去见了阎王爷都会觉得冤枉!”
陈大兴忽然发现这个夏阳很有意思,就是属于那种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有如风卷残云一样,很快这桌上了鸡与肉就被三个人一扫而空,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陈大兴与熊三娃都没有喝酒,否则定然会趁机喝上一回的。
陈大兴很是识趣,借了个理由,出去看那些随行的士兵和俘虏们吃得怎么样了,雅间里只剩下了熊三娃与夏阳,这其实就是为了创造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熊三娃这才问起了自己二哥的情况:“夏教导员,我二哥在你们共军里怎么样呢?”他此时的话语也客气了许多。
夏阳一边啃着鸡骨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他当然很好!”
“怎么个好法呢?”
“好嘛!”夏阳笑了一下,道:“就是说他的思想很进步,比你这个反动派进步多了,而且他还向我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很快就可以成为一名**员了!”
熊三娃皱起了眉头,他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于是又问道:“我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受气?比如你们知道我是他弟弟,在整编十一师里当兵,会不会打压他?”
夏阳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我们**的军队里是没有压迫的,我们**人是不兴诛连九族的,只要他能够如实地说清楚自己的情况,不是与你同流合污,又能够积极进取,就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着夏阳的话,虽然令熊三娃有些刺耳,但是却也放下了心来,看来自己的二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到影响,只是还是有些让他想不通:“是这样呀,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夏阳反而停止了咀嚼,放下了手中的鸡骨头,抬头望着他。
熊三娃道:“我听好多你们的俘虏交待,说你们很多人都受到了怀疑,还听说整死了不少人!”
“无稽之谈!”夏阳不屑一顾地道,但是他的口里虽然如此地说,心里却有一些悲哀,他也经历过,只是没有受到冲击。
“还有!”熊三娃又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抓到的你们的俘虏都愿意归化吗?很多人还是你们的长官,有营长,还有团长!”
“为什么?”
熊三娃道:“他们都说如果当了俘虏,就算是回去,也会马上被审查的!”
“胡扯!”夏阳马上反驳着道:“要是**人都这样,我们也就不会从你们国军的俘虏里动员你们加入我们的部队了,看一看内战以来,你们多少的国军士兵最后转变成了我们解放军了?”
“那不一样!”熊三娃也一本正经地道:“当兵的,永远只是炮灰!谁作炮灰都是一样的,在我们国军里是这样,在你们共军里也是这样!可是,要是象你这样的官被俘虏了再回去,就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夏阳经不住地楞,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而熊三娃说得却又仿佛十分真切,只是面前的这个小子是个浑浑噩噩的家伙,怎么突然间便显得如此明白了呢?这不得不令夏阳起疑,当下,他笑了一下,问道:“熊三娃,你们国民党的宣传也太假了吧?呵呵,这种事情也就骗一骗你们。”
熊三娃道:“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们旅长曾经亲自审问过你们的某个领导,我就在门外守着,这就是他说出来的!”熊三娃说的是当初张贤审问林宣时候,林宣交待的情况。林宣曾当过马文龙的教导员,被张贤抓住时,时任中野某旅的后勤供应处的处长。
“哦?那个被你们抓到的领导叫什么名字?”夏阳连忙问道。
熊三娃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不会告诉你的!”
夏阳也笑了一笑,对着他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熊三娃却是无所谓地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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