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忘到了一边,双手架住张义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一时也没有停止过,左看右看着,兴奋不已。张义也笑着看着他,这一份惬意自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知觉。
“张义,你真得回来了!”武小阳也不知道自己说得什么话,这一句话,他已经念了不止一遍。
猛地,他把张义举了起来,扛在肩膀上高兴地转起圈子来。
但是,张义却经不起他如此得热情,大喊着:“别闹!别闹!……”话还没有说完,便跟着一阵得猛咳!
武小阳吓坏了,连忙将他放在地下,让他坐到椅子上,边上的刘兴华也不由得骂道:“小武,你怎么这么胡闹,张义的伤还没有好利落呢!”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张义喝了一口,这才忍住了咳嗽。
“你伤到哪了?”武小阳连忙问道。
“没什么,小伤!”张义却是满不在乎。
“他可不是小伤!”一直站在边上看着战友重逢场面的铁蛋经不住叫道。
“哦,他是什么伤?”武小阳回过头问着他。
铁蛋道:“童老板那天给他作手术,花了五个时辰,他的左肺被打穿了。童老板说,他要想整个康复,怎么了也要休养两到三年的!”
张义却道:“别听他的,没有那么邪乎,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刘兴华皱着眉头,他知道那个童老板是谁,也清楚张义的这个伤的确不轻。
“对了!”张义马上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从贴身的兜里取出了那封宋伯的信,递给了刘兴华道:“司令员,这是驻马店交通站的宋伯要我带给你的信!”
刘兴华接过信来,拆开后,仔细看了起来,脸色却是越来越沉重,已然没有了刚才与张义相见时的快乐,眼睛中的泪水再一次噙满,却是默然无语。
“有什么事吗?”熊卓然有些奇怪,连忙问道。
刘兴华没有回答,却是将这封信递给了他。
熊卓然接过信来,看着看着,面色也变得如同刘兴华一样,眼圈已然发红。
“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信上写得什么?”张义忍不住地问道。
刘兴华与熊卓然同时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半天之后,熊卓然才沙哑着声音,告诉大家:“尹剑团长牺牲了!”
张义愣了愣,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咳了一咳,腹中一团热流涌上了喉咙,“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然后,眼前一黑,从椅子上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好象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电令来得是如此的急促与突然。
刘兴华接到这个电令的时候,已然是中午过后。熊卓然拿着这个电令,也有一些茫然失措,经不住地倒吸着冷气。
“这任务来得太急了!”熊卓然有些为难地道:“现在是一点钟,再把命令传达到各旅团,各旅团再准备起程,最快也要在一个小时以后了。上面要求我们明日上午九时赶到平汉路以东、上蔡以北的洪河沿线布防,把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堵在洪河以南,不令其能够救援开封,这距离可有一百八十余里呀!而给我们的时间还不到二十个小时,我们又不能象敌人一样有机械运输的车队,靠的是人的一条腿,只怕赶不上呀!”
刘兴华也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任务的艰难,却又不得不坚定地道:“老熊,我知道这个任务很难,但是千难万难,我们也要想办法来完成。如今,开封那边打得正紧,敌人几路大军合围上来,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是离着胡从俊所部最近的,也只有我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熊卓然还是有些犹豫,对着刘兴华道:“就算我们能够快跑过去,但是以我们襄河纵队刚刚被敌重创,只怕也无法挡住敌人的步伐!”
“你说得不无道理!”刘兴华点着头,同时告诉他:“其实上面也想到了这一层,这一次除了我们纵队外,还有上次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华野纵队,再加上豫皖边的一支中野纵队,我们是三支纵队共同来完成这个任务,只是我们纵队离着整编十一师最近,所以必须由我们先将敌人阻截,另外两个纵队会随后赶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熊卓然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来,这几个月以来,襄河纵队与整编十一师纠缠得太久了,却没有一回能够占得便宜,说实在的话,从他这个政委的心里面,一提到又要与整编十一师打仗,便有些犯怵了起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个时候,刘兴华已然果决了起来,马上对着各部参谋传下了令去:“这次任务来得十分急迫,我们没有时间组织战前动员,各旅、团需要做的各项工作全部在急行军途中进行,明天凌晨左右越过平汉铁路,争取在明日上午九点之前抵达上蔡城北的洪河沿线!”
各部参谋也知道时间的紧迫,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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