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师座,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行军过快,应该放慢速度,可以象鲁西南一样,走一步看一步,便是掉进了敌人的陷阱里也可以从容应对。”张贤这样地对着胡从俊道。
胡从俊点了点头。
张贤又想了想,却又有些不放心地道:“我们整十一师怎么说也是国军中的王牌,共军要想围困住我们也不是易事。我对我们整十一师并不担心,只是担心的是整六十九师!”
胡从俊道:“戴奇那个人好大喜功,只会纸上谈兵,吹牛拍马倒是一等一的好手,呵呵,真要是打起仗来,哎!那就难说了!”
“我们两个整编师是互相倚靠的,如果整六十九师完了,那么我们整十一师也会完蛋!”张贤这样地警告着他。
胡从俊点了点头,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戴奇,但是整六十九师真得要是被围,我肯定还是要去救的!”
张贤笑了笑,悄声地告诉他:“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个戴师长!”
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将后面的熊家兄弟笑得莫名其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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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胡从俊和整十一师的其他部队,宿迁城里此时只剩下了张贤和他的三十二团,诺大的古城里,因为战争的逼进,而显得冷清又零落,原本热闹的大街之上,只有几个为了糊口,不得不摆出来的摊贩还在叫卖着,却又少有人来光顾。
借着这个机会,张贤和熊家兄弟沿着南北大街,从北门向南门走去,一是为了检查各营连的防御工事的建筑情况,二来也可以看一看这座运河古城的风土人情。
运河从这座古城的东面与北南绕过,码头附近的河街是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所在,而这条河街也正好南北沿着运河而建,从街边走过,可以看到运河上还依然行走着的航船,大部分是运粮运盐的商船,只是在这个时候也少了许多。宿迁城外还有一条重要的河流,那就是废黄河,几乎与运河的走向一至地从城边上穿了过去,边上的大堤便高出了城中的屋顶许多出来,倒是可以建成这座城的最佳防御阵地。
张贤一边指点着自己的部下沿河、沿堤、沿街布置着火力点,一边和熊开平聊着天,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忙于许多的琐事,对这个新组建的三十二团操碎了心,却没有机会与这个自己的新副手推心置腹地说过话。因为熊三娃的缘故,熊开平倒是对张贤了解了不少,这是一个十分正直,但与熊三娃一样,喜欢偏激的一个汉子,虽然年岁上比张贤大了几岁,有时候做起事来,却也熊三娃一样得冲动,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谈着谈着,便也张贤很是投机。
从熊开平的经历来看,他所受的苦却比张贤,或者熊三娃要多出许多,而负出的坚辛更是令人为之泪下。
抗战刚刚爆发的时候,二十岁的熊开平本来已经成为了熊家的一家之主,也成了熊家挑大梁的顶梁柱,却被王保长抓了壮丁,随着川军出川抗战,又因为在这些新兵中,熊开平是几个不多的能识字的人之一,人又机灵,长得又帅气,所以很快便当上了班长。一路从淞沪会战、南京会战、徐州会战打下来,他身边的人个个都倒了下去,他却还活着,已然升到了副连长的位置。在武汉会战的时候,他受了伤,却有幸参加了在桂林的军官培训班,那个时候中下级的军官处于奇缺状态,所以,经过半年多的培训,从军官培训班一出来,他便被分到了新组建的第二百师里担任连长,参加了昆仑关战役。之后,他又随着二百师入缅参战。只是因为不是黄埔军校这样的科班出身,在升职上便吃了不少的亏,直到抗战结束,才升任为了一个营长,如今人到三十了,也只是当了一个中校副团长。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了。从一个被抓的壮丁出来,经过十年的磨砺,能够到达这个职位,与同他一起出来的同乡们比起来,不知道要强出了多少。
“呵呵,其实,我能够活到现在,就十分欣慰了!”熊开平这样深有感触地告诉张贤。
张贤当然可以从他的这句话里,理解他的感叹。抗战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将士们死在了杀敌的战场之上,象他们这样可以活着看到胜利到来的军人,的确应该感到特别得幸运了。
只是如今想到现状,却又叫人有些悲伤,便是活着的幸运也被随之到来的内战所冲淡了。如果有一天,自己真得是死在了内战的战场之上,那还不如当初就死在了抵御外族侵略的卫国战场之上光荣!
“团长,我们整编十一师是不是每到一处就先建防御工事?”毕竟是刚到十一师不久,熊开平还对这个师的作战习惯不了解,这样地问着张贤。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是呀,以不变应万变,作到有备无患,这是我们的作战原则。”
熊开平笑了一下,仿佛是恍然大悟一般地道:“难怪你们被称为土木系,呵呵,可真得是土木工程系了!”
张贤也笑了起来,还是不忘记对他道:“不要小看了这些土木工程哟?我们的命就全靠它们了!”
熊开平也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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