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村里许多家的灯都熄得比平时早。
孩子们被大人早早撵去睡觉了。
待孩子们都睡着了,这些吃了鹿肉的男男女女们,才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夜间活动。
但此时,王大龙非但没有这种心思,反倒还格外难受。
他昨晚落水之后被冲到下游,浑身湿透在岸边趴了半天才被村里人发现抬回来,着凉之后就开始发烧。
不过即使发烧,晚上的鹿肉他却一点儿也没少吃。
刘寡妇都说了是买来给他补身体的,他哪里还会客气。
两斤鹿肉,刘寡妇只吃了两块,剩下都被兄弟俩吃了个干净。
其中王大龙吃得最多,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可是吃的时候有多开心,夜里就有多难受。
他觉得自己肚子里像是被塞了个火炉,从里往外烧得他难受。
江氏原本都睡着了,却被王大龙一脚给踹醒了。
“出什么事儿了?”江氏被吓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
王大龙气哼哼地说:“你个臭婆娘,我都要难受死了,你倒睡得香!”
“难受?”江氏赶紧把灯点起来,过来查看王大龙的情况。
只见他满脸赤红,头上身上都是汗。
江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你这是烧得更厉害了啊!”江氏起身道,“我去弄点水给你擦擦身子。”
“我都要难受死了,擦什么身子!”王大龙吼道,“你他妈赶紧去给老子请大夫!”
刘寡妇家的老房子比叶家的房子少了一倍还不止,只有三间正房和两间厢房。
如今刘寡妇带着孙子住在东屋,王大龙两口子带着春花住在西屋,王大虎一个人住在厢房。
王大龙一闹腾,先是吵醒了睡在炕稍的春花。
春花哼哼唧唧地小声哭了起来。
江氏此时也顾不得去哄孩子,下地准备去对面叫婆婆来看看情况。
刘寡妇其实已经被吵醒了,但是不知道王大龙两口子在干什么,还以为是寻常拌嘴吵架。
所以她也没起身,只轻轻拍了拍睡在自己身边的孙子,见他翻个身继续熟睡着,才准备继续睡觉。
谁知刚合上眼,就听到江氏在门口小声道:“娘,孩他爹烧得厉害,说难受,要不您过来看看?”
一听说儿子不舒服,刘寡妇立刻起身,生怕吵醒了孙子,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才问:“怎么回事儿?”
“他浑身烧得烫手,吵着让我去请大夫呢!”
刘寡妇过来一摸儿子的额头,也是被烫得吓了一跳。
她没好气地冲江氏嚷嚷:“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请大夫啊!”
“我……”江氏想说外面又黑又冷,自己还有孕在身。
但是她心里清楚,刘寡妇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江氏只好换了身衣裳,提了一盏简陋的灯笼出门了。
榕溪村只有一个大夫,不姓王也不姓叶,是前些年搬过来的外乡人,叫古良辉。
古良辉是十几年前一个人来到榕溪村的,后来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在这边买了个小破房子落了户。
他在门外挂上了郎中的招幌,没几年就翻盖了房子。
后来还从邻村娶了个田姓寡妇回来做媳妇,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
刘寡妇家的老房子跟古家离得有点远。
江氏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才终于到了古家门口。
她用力拍着古家的门环,惹得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
不多时,里面响起田氏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这么大晚上的,谁啊?”
“田婶儿,我是春花娘,我男人烧得厉害,请古大夫去给看看!”
田氏一听是江氏,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态度十分冷淡地说:“你等着,我回去叫他。”
田氏转身回到屋里,推醒了还正在酣睡的古良辉。
“醒醒,刘寡妇家大儿子烧得厉害,让你去给看看呢!”
身为大夫,夜里被吵醒要去看病这种事儿已经算是常态。
所以古良辉倒是没什么起床气,很快就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田氏重新钻回被窝里,不太乐意地说:“那个王大龙,就不该管他。
“虽说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如今连村里的水车都敢弄坏。
“活该让他遭点罪,省得以后还继续做坏事祸害人。”
古良辉的性子颇为温和,轻轻叹了口气道:“哎,谁让我是大夫呢!
“你睡你的吧,我去看看就回来。”
古良辉说罢,提着药箱出门,跟着江氏来到刘寡妇家。
一进门,刘寡妇就劈头盖脸地骂起江氏来。
“你死哪儿去了,让你请大夫,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大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我能饶得过你!”
骂完江氏之后,刘寡妇才赶紧招呼古良辉进屋给王大龙看病。
原来就在江氏出去请大夫的这会儿工夫,王大龙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古良辉先给他把了脉,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最后看了看舌苔,然后问:“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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