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应该烦恼的事情。
“不,大阪是一个商业城市,周边的农民要是太过贫困,对于大阪的商业来说就没有什么帮助。四公六民,能够让百姓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也能让他们手中有几个钱消费,这对于增加大阪的工商业是有好处的…”
在李晨芳的独断下,减轻地租的命令还是通过了,连续发出了两道命令之后,李晨芳稍稍停歇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对于大阪的工商业者来说,他们目前遇到的最大难题是高利贷的问题,因为去年以来的物价连续上涨,导致不少工商业者欠下了大量的利息。
如果我们放任不管的,很多人就会因此而破产,这对于大阪的市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第三道命令是,向全城公告,借给商人的高利贷利息,年利率不得超过50%;借给手工业者的高利贷利息,年利率不得超过30%;借给武士、农人和无业者的款项,年利率不得超过16%。
此前的欠款,凡是已经累计归还至本金的2倍或以上者,都可以向町奉行申请注销债务。在公告公布之后敢于违背此令者,町奉行视乎情节之轻重处于罚款乃至于监禁…”
对于水野信古等武士来说,商人本就是这个社会上最为无用的阶层,他们存在的价值大概也就是缴纳税金和向大名献金,以填补藩内或幕府的财用罢了。有不少高利贷者,本身就是幕府缺钱时的收割对象。因此他们对于李晨芳限制高利贷的政策并无异议,反而觉得太过仁慈了一些。
水野信古亲自写下了安民告示和新任城代颁发的三道政策,写到了结尾,他不由停笔看向了李晨芳问道:“敢问大人的尊姓大名,下官也好写在告示上。”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李晨芳却沉寂了许久,他既不愿意冒用日本人的名字欺骗这些新属下,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刻说破自己的身份,毕竟在中日没有宣战之前,以大明的身份介入这场攻城战,传出去似乎不大好。
李晨芳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水野信古等人都开始有些诧异的时候,他才说道:“芳,就以芳之名发布命令好了,姓就不必挂上去了。待到忠长殿下新的任命下来,我这代理城代的职务也就可以交卸了。”
水野信古下意识的追问道:“那这三道命令,忠长殿下会认可吗?”
李晨芳只是撇了他一眼,便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的命令就是忠长殿下的命令,不需要殿下再次认可…”
水野信古曾经在江户见过德川忠长,自然不会会错意思,他只是认为这位年轻的武士似乎很得忠长的信任而已。但是参与会议的还有从来没去过江户的官吏,倒是真有人把这位自称是芳殿下的年轻人当做了乔装而来的忠长殿下了。
水野信古离去之后,郑香便从港口赶回来了,他还把淀渥家家主淀渥武藏等米商带了回来。淀渥武藏等人昨日也是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直到凌晨时才听到李晨芳等人居然真的夺下了大阪城,这个消息既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又让他们感到欣喜若狂,知道这次押注在明人身上是押中了。
接下来,便是大家能够从这场战争中获取多少好处的问题了。一大清早郑香就赶了回来,把淀渥武藏等人带回了大阪城,这些米商们虽然兴致勃勃,却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做些什么。
淀渥武藏等五名战前就选择了明人的米商,还联合购买了明人近38万元的公债,此刻他们也是李晨芳真正认可的自己人。因此将五人召集到天守阁二层之后,李晨芳便不加掩饰的对着几人说道:“此次夺取大阪城犹如神助,但是我军毕竟人马单薄,若是不能够赢得大阪的人心,当幕府军队开来之际,便是我们退出大阪之时。
大阪距离北面的京都不过百余里,还有河流向连,若是幕府军顺河而下,最多也就是两、三日的日程。
南面是纪伊藩的和歌山城,是忠长殿下叔叔赖宣殿下的领地。两地相距一百二、三十里,也是三、四天的日程。西面是姬路藩本多忠政,距离大阪也是百余里四、五日的距离。
只有东面的奈良虽是幕府的天领,不过两地之间有大山相隔,且奈良处于群山环绕之中,兵力是最为弱小的一处,倒是最不用担忧的一方。
所以,我们不仅要提防西、北两方,和阿部正次大军的回返,还要担忧纪伊藩出兵袭击我们。如此一来,海上便成了我们唯一的生路。
郑上尉最多只能在这里停留三日,然后便需要返回种子岛向许巡阅使求援,这一来一去起码也要20日。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没有海上支援的状况下支撑20-30天。
要想守住这座城市,我们必须要获得大阪城市民的支持。所以我需要你们,在这三日之内将大阪的市民发动起来,让他们在即将来临的战争中全力支持我们。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先控制住大阪的各种资源。
我需要你们去将大阪城内的商人区分开来,将那些不愿意支持我们的商人挑选出来,我将会封掉这些商人的店铺没收他们的财物,并把他们赶出这座城市。
另外,我还需要你们印制纸币,用来取代现在的铜钱和金银进行流通,以保证大阪的物资不会流向外地,变成幕府军用于进攻我们的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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