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聪明人。而作为率先投靠后金的察哈尔蒙古部族首领,他除了紧紧依靠后金之外,已经没办法再做其他选择了。林丹汗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其他蒙古部族同样不会待见他这个背叛者。
因此他很识趣的服从了黄台吉的命令,不仅接受了黄台吉对于兀鲁特蒙古一旗进行分化和掺沙子,还主动配合的生病不出,好让黄台吉选择的这些蒙古首领通过这场伐明之战,消化和掌握一部分兀鲁特蒙古旗的力量。
巴图扎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得拨什库,但是颇为聪慧的他,到也是隐隐看明白了自家首领托病不出的缘由。
看到自家首领对后金忠心耿耿尚且落到这个下场,他这个兀鲁特部族出身的小首领,对于这场战争就有些应付了事的态度了。更何况,在这场战争中,其他部族出身的蒙古人都能立功,唯有他们这些兀鲁特部族出身的,想立功就等于是在增加大汗对于明安首领的猜忌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把自己的部属消耗在一场无意义的战争中去呢?还是给兀鲁特部保存些元气为好。
巴图扎彦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回头对着部下们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向后退一退,就去昨日路过的,北面那个小村子里宿夜。
温尔都你带两人往南面去看看,若是有什么野味或是牲畜就带回来。不要走的太远,日落之前必须要回来,否则我可要抽你鞭子了。”
温尔都终于提起了一点精神,双腿轻轻一夹便调转了马头,点了两名相熟的骑士,才回头对着巴图扎彦回道:“大兄回去且烧好热水,我们一定会弄上一些新鲜的野味回来…”
在淋河东岸驰骋的八、九名蒙古人分成两路人马离去之后,弯腰趴在淋河西岸桥头木寨墙上的明军士兵才松了口气,放下了握在手里的弓箭。
“今天总算又挨过去了,这些蒙古人已经连着两天跑到我们面前来了,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遵化真的已经被蒙古人占了?他们打算要跑来攻打蓟州城了么?”一名年轻的明军士兵从寨墙后的平台下来后,不由小声的向同伴嘀咕道。
“不会这么快吧?遵化城我可去过,那边的城墙有3丈多高,那些蒙古人骑马野战是利害,但是攻城就应该不行了吧?否则他们不是早就打到山海关前了。”
“难说,遵化城的城墙再高,有长城地势这么险要么?长城这些关口连半天都没守住,我看遵化城也悬。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可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小声些,王参将站在那里盯着我们呢?要是被他听了去,一顿军棍是少不了的。”
“怕他个鸟,他要不是跑的快,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盯着咱们?我看大哥别说二哥,一旦奴兵真的来了,这王参将说不得早跑路了。我看,咱们还不如盯着他。他大哥跑第一,我们就跑第二,当官的带头跑路了,朝廷总不能拿咱们这些穷军汉算账吧…”
这些士兵并没有压着声音说话,离这些士兵10余步远的马兰营参将王世强,还是听到了一些声音。不过他阴沉着脸并没有出声,在原地站立了一会之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在这座方圆4、50步的木寨内,除了外围一圈木墙,用就地取材的木料和门板作为材料外,寨子内部只有一些帐篷,而没有什么木屋。
毕竟后金军队来的太快,马伸桥和淋河之间能够建立起,三个品字形的木寨作为第一道防线,还是有赖于京畿新军到来的成果。
从东面败退下来的明军将士虽然不敢直接逃去蓟州城,但对于离开马伸桥的土墙保护,在东门和淋河之间修建防御工事,同样也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金声桓直接用武力逼迫这些败军出外修筑防线,恐怕后金的哨探就不会是在淋河对面观望了,而是直接跑到马伸桥的土墙面前观察了。
王世强心里也是犹豫不决,他已经是逃亡过一次了,虽然**谋部颁发的新条例中,在坚守了一定时间,保护了百姓撤退后,再烧毁军需物资,就能向规定地点撤退。
作为蓟州镇官军,他应当退往遵化以守护城池,而不是直接跑过石门,往蓟州城逃亡,这和撤退可扯不上关系。要是追究起来,他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保不住自己的官职了。
因此他现在心里同样很犹豫,一方面想要听从金声桓的安排,守在这里击退奴兵的进攻,弄个将功赎罪。
而另一方面,又担心奴兵此次入侵并不满足于攻下一个遵化城。要是奴兵大队人马继续西进,他守在这里岂不是等死?这正是让人难以选择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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