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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看着小钟诧异的神色,笑了笑:
“你们的陆总被警察带走的画面,现在正在全网直播,从此刻开始,你们陆氏的股市会大跌,所承建的项目和旗下的子产业都会遭到重创,所以就算你觉得你们陆总这次有神助能侥幸脱罪,又如何?”
小钟脸色越来越难看,苏念却越笑越动人。
她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等他出来,陆氏已经陷入死局,你们曾经的努力,会一点一点付诸东流,你就等着看你口中的小伎俩,是如何撼动你们陆氏这棵参天大树!”
她在做这件事前,早就有过千百种考量。
包括万一没有成功要怎么办?
所以,她想到了请媒体大肆宣传陆景行被调查的事。
只要陆氏慢慢衰败,陆景行仇人那么多,变成丧家之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只需要作壁上观。
就会有很多人替她收拾这个人渣。
何况金融案件最多进去十来年,根本就不会被判极刑。
虽然明知苏父是因他的缘由被生生逼死,可他没有亲自动手,法律就制裁不了他。
所以,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让陆景行一死了之。
她要他亲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被摧毁!
而他像条狗一样被人踩在脚下辱弄,生不如死地活着!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小钟没想到苏念竟然懂这么多,脸上那点嘲笑瞬间变成杀意。
他撂下一句,“陆总但凡有一点事,我一定跟你没完!”
说罢,小钟就匆匆离去。
苏念走到窗台前,亲眼看着陆景行在无数媒体的闪光灯中上了车。
她长出一口气。
总算没有一败涂地。
如果这次顺利,陆景行最少得十年以上。
十年后,他的权利王国早已颠覆,北城圈子里亦再无陆景行这个名字。
反正这次,不管最终结果陆景行是进去还是不进去,陆氏都会出现不可逆转的败局。
不过按照目前情形,除非方家愿意伤了自己也要护着陆景行,否则陆景行的结局是必定不会出现变化。
方家都被陆景行害了两次了,怎么可能还会伤了自己的根本,去护着陆景行
楼下,透明的车窗内。
里面的男人突然抬头,往窗户的方向看过来。
那神色仿佛早就料到苏念会行至窗前,观摩他的惨状。
但其实陆景行从办案人员出现的时候,就没有露出过一丝情绪,别说惨,就连狼狈都没有。
就像这会,男人坐在车里,双腿交叠,后背微仰。
不知道的,肯定联想不到他是去局子里,而是以为要去参加什么高级峰会。
病房在五楼,下面看上面,估计只看到一个小蚂蚁。
但偏偏陆景行看得如此认真,像是面对面般。
苏念率先离开窗口,不再看下去。
她的事做完了,只要陆景行盖棺定罪,她就可以带着烁烁坦荡活在阳光里,不必再受任何威胁。
这是她向往已久,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终于,能实现了。
徐砚珏看苏念神思恍惚,安慰道:“苏念姐,那份材料我也提交了,这次罪上加罪,他跑不了。”
苏念心底一沉。
说好不牵扯旁人,到底还是将徐砚珏牵扯进来了。
她转头,看向徐砚珏那张清俊的面容。
曾经心思干净,专心救死扶伤的天使,此刻却为她染上了世俗。
“徐砚珏,如果这次陆景行能定罪,你就不要回徐家了。”
徐家那个大染缸,真的不适合他。
况且满身的伤也是徐家带来的。
“好。”
徐砚珏眼底润玉,清澈干净:“苏念姐,以后都会好的。”
会吗?
即便知道了陆景行的事没有悬念,但苏念心底却总是不安。
特别是那个男人临走时的那句。
——我再也不会放过你!
一遍一遍在脑海里环绕,像是一句诅咒。
明溪在医院陪伴了三天,傅司宴仍然没醒来。
期间他时断时续的高烧不退。
医生告诉她,之所以这么严重,是因为有一根断掉的肋骨戳进了重要器官里面了。
虽然手术及时,但术后感染这一关不是很理想。
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发烧了。
如果夜里还发烧,那就得送进icu。
明溪悉心照料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天亮后,呦呦打来电话说想妈咪还想爸比。
明溪忍着心酸哄了呦呦一会。
挂了电话后,明溪又回到病床前,用温度计给男人测量了一下。
三十七点一!
她心底一喜,总算没有再反复发烧。
绷了一夜的心得以松懈。
明溪坐在床头,抚摸着男人英俊的脸,低声道:
“傅司宴,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们好好在一起”
男人没有一点动静。
明溪心底的酸一点一点蔓延。
她握着他的手腕,缓缓贴在脸上,感受着他的脉搏。
跳动的感觉,让人安心。
突然‘嘭’一声响。
病房的门被人很大力地推开。
“我见我儿子,你再拦着,我就开了你!”文绮的声音传来。
明溪一怔,放下男人的手,慌忙站起来。
文绮在看到她的那瞬,脚步一怔,目光里全是不敢置信。
几年未见,文绮比之前看起来老了有十岁。
那张脸有一种病态的衰老感,明溪差点没认出来。
想到之前,文绮虽然劝她们分开,但实际上也没有做出实质性伤害明溪的事。
她有礼貌地叫了句,“文姨,你”
一个‘好’字,还未落地。
文绮突然冲了过来。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地扇了明溪一巴掌。
明溪捂住脸,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牧也是惊呆了,在文绮再一次扬手前,一把抓住,严厉道:
“伯母,不可!”
“松开!”
文绮狠狠一甩,没甩开,更是生气。
她指着明溪的脸,骂道:“果然是你个害人精回来了,你一回来,我儿子就躺在床上了,还不离我儿子远点!”
明溪脸上火辣辣的,听得发懵。
文绮好像刚知道她回国的事。
周牧出声提醒:“伯母,这几天都是明小姐在照顾傅总,而且我们傅总也是认可明小姐的。”
“滚开!”
文绮撒起泼来,周牧也没法招架。
“连老板都照顾不好,要你这个助理有什么用?”
周牧没有反驳,低头听训。
毕竟,这是傅总的母亲。
文绮在教训了周牧后,随手抄起手里的提包砸向明溪,冷声道:
“你也给我滚出去!”
明溪侧身避开了那个包,眸中泛起冷意。
这样的文绮她都感觉不认识了。
如此泼妇蛮不讲理的行径,哪还像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豪门太太。
那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