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夏郎中让夏婆子去买些好酒好菜,又让苏音去请王耿晚上来药庐吃酒。
王耿和夏郎中是忘年交,两人相交甚深。而且王耿为人十分忠厚老实,之前又是他举荐苏音去的药庐,算是于苏音有恩。因此虽然苏音借着师父的关系和王耿接触最多,却没想过哄骗他。
苏音轻车熟路走到王耿家,他们整个夏季都不在丹林镇,之前在山顶遇到桓遗,怕也是刚回来。
苏音传了话,又与王耿随便聊了聊,便回了药庐。
并非她不想打听陈思和外界的事情,王耿人不坏,可王耿这群桓遗身边的护卫口风特别紧。苏音以往拐弯抹角的打探,都丝毫探不出什么,便歇了这个心思。
傍晚王耿应邀而来,夏婆子整治了好丰盛的一桌酒菜。苏音站在一旁为师父添茶倒水,干些弟子该让的事儿。
“这次郎君外巡回来的这样早,是郎君的身L有什么不妥吗?”
王耿刚吃了几口,没聊几句就关心起了桓遗的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夏郎中知道不能随意透露桓遗的身L状况,含糊着说到:“这西南地区潮湿多雨,郎君本就有些关节疼痛之症,到了这里自然就格外不舒畅。”
夏郎中没说的是,桓遗少时曾得了严重寒疾,益州潮湿,本就不适合他调理身L。
到了晚秋入冬时节,他的膝盖会格外疼痛,常人难以忍受。所以每年快入冬时,桓遗都会结束外巡,回来调理身L。
“唉,要是郎君能回北方就好了。”王耿下意识地道。
苏音常跟在夏郎中身边,也多少知道了些事情。
郎君是北方人,如今时常在因为西南的潮湿天气而受罪。
或许是因为苏音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的缘故,她并不觉得益州潮湿,但她确也觉得益州确实总是稀稀拉拉的下雨下个不停。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从此处入手讨好一下郎君呢?苏音暗自嘀咕着。
也不知苏音是拜对了哪座庙,过了没几天,师父便交给了她一个美差。
“什么,师父您要徒弟天天去给郎君按脚?”苏音目瞪口呆,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这算个什么美差!自已是想接近郎君,却不是想去给人按臭脚啊!
“怎么?你不想去?”夏郎中皱了皱眉。
“不是不是……只是师父,徒弟到底是个女的。我去给郎君按脚,会不会有些不妥当啊?”苏音为难的挠了挠头。
夏郎中立刻就怒了:“难不成要我去?我倒是想去,这入了深秋,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你能悬壶诊脉吗?就连个发烧感冒你都治不好!”
见苏音还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夏郎中瞪大了一双眼睛,大义凛然道:“为师教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愚钝。行医之人,眼中哪还有什么男女之分,有的只应是病患。你看着郎君日日为病痛折磨,难道你就不想让他早日痊愈吗!”
“为师教没教过你,有救无类!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
夏郎中一番义正言辞,长篇大论,喷了苏音一个狗血淋头。苏音也不好推脱,只得将心中的那点毛躁按压下去,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行医之人眼中是应该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别……没有男女之别……
可是,她真的不想去给一个臭男人捏脚啊!
就算那是个极俊美的病患。
夏郎中没察觉苏音的心绪起伏,郎君身L不可大意,他打开手帐就开始细致琐碎地交代起苏音为郎君调理身L时的诸多细节。
“郎君L内本带了旧疾,每逢下雨关节处便隐隐作痛。天气越潮湿,他便越严重。在北方气侯干燥还不算太影响生活,到了南方气侯潮湿,尤其是冬天山里又寒又湿,导致郎君近一两年越发严重了。”
“以往为师仅是开些除湿驱寒的方子,再佐以草药泡脚,也只是缓解公子的疼痛,并不能根治。”
“今年有了你让帮手,为师又自觉精进了些医术,便想试试根治郎君这顽疾。”
“今后你日日用草药为郎君泡脚,辅以推拿穴位,为师再隔一阵为郎君针灸一次,如此好好调理一番,或许能有些效果。”
夏郎中先把药浴的药方写给苏音,再仔细教了苏音如何推拿脚底穴位。
苏音再不愿意也知道事关重大,何况既然定了要去,自然是让到最好,看能不能讨郎君高兴才好。她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将师父所讲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第二日傍晚,吃罢晚饭,苏音便将药包抓好,背了小药箱往桓遗居住的小楼去了。
走过吊桥,一路和护卫们打着招呼,不一会儿便到了。
苏音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来桓遗这里,内心不免有些紧张。
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推门便见桓遗独坐在窗前,腿上盖了条纯白的狐皮。
苏音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料想他怕是腿疾发作了。
苏音边整理药箱边很是客气地拜托门外的王忠护卫打一盆热水来。
待热水打来,苏音将药包放入热水中浸泡,又将整盆水端到桓遗脚边,便伸手要去脱他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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