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视线才往下落在他的腿上,沉郁阴鸷:“没想到镇北王旧疾缠身,病入膏肓之余,还有这等功夫,倒是叫人小瞧了。”
  “你这腿,到底是真的残疾了,还是装的?”
  常景棣接过檀木珠子,用帕子擦拭了一番后,把帕子丢入一旁的草丛,冷笑道:“本王腿脚不能动,手还能。”
  “常牧云,你要感谢琅琊王,若非今日是他的洗尘宴,你半条命都要没了。”
  “不管你是做了不该做的梦,还是疯魔,云晚意都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你不配!”
  “本王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当回事,哼,就别怪本王下手不留情了!”
  已经撕破脸了,常牧云想到身后的人,有所倚仗之下,完全不再惧怕常景棣:“好啊,我等着看王爷准备如何对付我!”
  常景棣没再看他一眼,侧身朝云晚意看去:“夜间风大,容易遇到脏东西,先进去吧。”
  云晚意轻轻点头,接过轮椅推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荷塘。
  常牧云捂着心口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头又是嫉恨又是不甘,密密麻麻全是酸意和愤恨。
  “主子。”追风担忧不已,心事重重道:“这镇北王言出必行,虽已经拔了牙,却始终是老虎。”
  “先前说砸四皇子府,就一并给不砸了,接下来……”
  常牧云拿着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道:“有玉夫人和琅琊王,你绝对我还会怕他一个纸老虎?”
  “他现在出手,正中我下怀,尤其是这一下。”
  常牧云点着被珠子砸中的心口,轻哼道:“你也是习武之人,觉得如此力道和准头,是将死之人能使出来的吗?”
  追风一顿,摇头道:“都说镇北王旧疾已深,活不了多久,可能用一串珠子伤人,的确不似常人。”
  “所以,他病入膏肓,极有可能是假的!”常牧云微眯着眼,迸出算计的光:“哼,藏得还挺深!”
  追风想的多,又不太确定,试探道:“但就如镇北王所言,他伤得是腿,难保愤怒之下,手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道和准头。”
  “毕竟您刚才说得那些话,对男人而言实在是挑衅。”
  “我就是故意挑衅。”常牧云笑了笑:“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哼,当初给常景棣下毒,就是防止他死灰复燃。”
  “要是皇上知道连玄医一脉的毒,都没能伤到镇北王,对他的怀疑和猜忌只会更多!”
  追风明白常牧云的打算,犹豫着看向他心口的位置:“可要跟皇上说起,必须把今日的事说完。”
  “您对云大小姐说的那番话,的确不敬不尊不重,皇上只怕对您也有责怪。”
  “怕什么,他们二人一条心,说的话皇上未必完全相信。”常牧云冷着脸,道:“避重就轻,会吗?”
  ……
  云晚意推着常景棣往宴会方向而去,步履并不快,似乎有意放慢,在等常景棣开口。
  哪怕问一句常牧云的话。
  常景棣却是捏着珠子转动,什么也没问。
  气氛一时间很沉默。
  惊蛰跟在后头看不下去,清清嗓子,安慰云晚意道:“云大小姐,三皇子显然脑子不正常,您可别与他一般见识。”
  “和他见识什么?”云晚意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常景棣的黑发上,轻声道:“倒是王爷,如何看此事?”
  “他都说是梦,我岂会和梦里的事计较?”常景棣回头,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握住云晚意的手,道。
  “我曾说过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有什么过去,是什么人,有什么前因,只要是你便好。”
  “至于其他,我不在意,也不会在意,你别担心,那疯子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云晚意听到这番话,心头有短暂的动摇。
  起先,她打算等一切结束,再告诉常景棣一切。
  可从常牧云的疯魔程度,不会善罢甘休,必还会纠缠。
  这一次是说梦和胎记,下一次呢?
  趁大婚还没开始,不如把一切先告诉常景棣吧,若他不能接受上辈子的事,这婚可以不成。
  亦或者奉旨成婚后,两人和平相处,再找个机会和离。
  “王爷,我有些话想私下对您说。”云晚意停下脚步,轻轻抽出被他包裹的手,道:“叫惊蛰他们去一旁守着吧。”
  常景棣预感到她要说什么,蹙眉道:“今晚是琅琊王的接风宴,我们出来许久了。”
  “有什么话,等今日过后再说吧。”
  他是真不在常牧云说得那些。
  梦也好,真实存在过也罢,他喜欢的云晚意和那些无关。
  他只是心疼她,不想让那些再一次困扰她。
  不说,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云晚意还想再说,瞧见小赖子带着人由远及近:“哎哟,王爷,云大小姐,原来您两位在这儿啊。”
  “皇上见您二位出来许久,担心王爷的身子,命老奴来寻呢!”
  “没事,云大小姐饮多了酒,本王陪她透气罢了。”常景棣顿了顿,道:“先进去吧。”
  云晚意清楚,常景棣未必不信那些,最终也没说什么,推着他重回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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